程渝疼得抽搐了下,大叫出声。
“你想要害死我?”程渝疼得不由自主痉挛。
顾轻舟太狠了,居然这样出其不意。
“指甲坏了,不拔掉会化脓发炎的,你还要命吗?”顾轻舟道。
她娴熟拿了药水,先给她擦拭、清洗,然后才包起来。
“不要沾水。”顾轻舟道。
程渝那股子剧痛,变成了细水长流的疼时,她问顾轻舟:“卓莫止他去了哪里?”
“他自己开车出城了。”顾轻舟道。
程渝道:“我想通了。”
“想通了什么?”
“不再苛责。”程渝道,“我以前觉得,莫止虽然开朗温暖,但本质怯懦自私,不拔掉他我日夜难安。
我现在知道了,他对孝云很好。就好像一个人,有坚硬的一面,也有软弱的一面。”
顾轻舟慢慢把医药箱收拾好,道:“你能不要胡乱折腾,就是好事。”
程渝叹了口气。
良久,她突然问顾轻舟:“他还会回来吗?”
“谁?”
“莫止。”
顾轻舟:“”
此话一落,副官就进来告诉顾轻舟和程渝,说卓少回来了。
程渝还以为,已经恢复成了卓孝云的男人回来了。
不成想,对方开口,仍是卓莫止的声线。
他艰难开口:“我我出去之后,总觉得我离开了你,你会活不下去。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错觉,我想孝云他”
他哽了下,清了清嗓子才继续道,“孝云他,一定非常爱你。”
程渝手上的疼,一下子就牵扯了心。
她疼得呼吸不畅。
“如果我遇到了这样的难题,孝云他就会出现帮我。”卓莫止继续道,“现在,他去了哪里?”
从前,每当他遇到了危险,往壳里一缩,等他再次有意识时,他所有的事都解决了。
孝云会帮他,会替他处理一切。
现在,他站在程渝面前,感觉他如果走了,孝云一定会怪他。
可他站不住,他无法面对自己,他急需孝云,像从前那样。
然而孝云哪里去了?
霍钺看着副官们七手八脚的,将卓少帅捆成了粽子。
然后,他们抬着他,去了后院的地下室。
霍钺:“”
他在这个瞬间,感觉自己真老了,已经无法理解小年轻人谈恋爱的癖好了。
把自己男友关起来、捆起来,的确是奇异的爱好,变态程度快赶上了司行霈,霍钺想了想自己,觉得自己是吃不消的。
“霍爷,不是您想的那样。”程渝看到了霍钺的眼神,干巴巴解释了一句。
霍钺眼镜片后面的眼眸是温柔的,淡淡一笑,斯文儒雅,像春风般吹向了程渝:“我没有多想。你们年轻,我能理解。”
程渝:“”
“没有多想”的霍钺转身走了,后面跟着一脸憋笑憋得快要抽筋的顾轻舟,程渝感觉自己下半辈子的脸,都提前丢完了。
霍钺去顾轻舟那边坐坐,问到底什么情况。
顾轻舟道:“卓莫止发病了。”
“他什么病?”
“精神病。”顾轻舟道。
霍钺不解:“这是新鲜骂人的话吗?”
“不,这是陈述。”顾轻舟笑道,“他得了解离症,就是一个人的身体里,有两副灵魂。”
霍钺笑了笑:“年轻人啊,得病都能稀奇古怪的。”
顾轻舟道:“霍爷,难道您很老吗?我如果没有记错,您不过比司行霈大四岁而已。”
霍钺看了眼顾轻舟:“那你可知,司行霈今年多大了?”
顾轻舟遇到司行霈的时候,他二十五岁。
多少年过去了,他也三十出头了。
而霍钺,比司行霈大四岁,妥妥快要奔向四十的人,有了自己的年纪认知,也是常事。
顾轻舟笑道:“他还是小伙子啊,您不也是吗?”
这话,取悦了霍钺。
霍钺笑了笑。
他不太想深入去探讨年龄,就对顾轻舟道:“卓少帅那边,你不需要去瞧瞧吗?”
顾轻舟看了眼时间。
卓莫止应该是醒了。
“要的,您去吗?”顾轻舟问。
霍钺点点头。
两个人去了地下室,远远就听到了男人的咆哮声。
“这是私设刑堂!程渝,你想要什么,你是不是想要害死我?”卓莫止大声诘问。
他的声线很饱满,吼叫起来动静也大,隔着老远都能震人耳膜。
程渝道:“你为何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