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十分钟,司玉藻就看到王家的汽车开出去了。
王太太只是换了身衣裳,梳了个头,就迫不及待去了医院。
司玉藻的话,让她深信不疑。
她觉得老太太有救了,也觉得困扰她很多年的家庭矛盾终于能解开了。
司玉藻看着她的汽车走远,沉默良久。
她的心思都在这件事上,见副官宋游已经发动了汽车,她无意识问了句:“咱们是回家还是去医院?”
宋游看着一脸智障的司玉藻:“回家和去医院,是同一条路。”
司玉藻:“”
她对自己的无脑也很头疼,摆摆手说:“先回家吧,我脑子用完了,我要回去吃点好的补补脑子。”
宋游:“”
他对自家大小姐打算临时把脑子往胃里灌这种想法,见怪不怪。
司大小姐每天正常的份额就那么一点,一旦用完她就要歇菜了,不是无节制的自恋就是犯蠢。
回到家里睡了一觉,时间就到了晚上七点多。
司玉藻吃了晚饭,亲自去医院找卢闻礼,见他在急诊值班,她就坐在旁边问:“怎样,王院长怎么说?”
“杜家送了一种新药过来,是最近研发的,王院长说试试这个新药。”卢闻礼道,“我估计没用,会有你出手的机会的。
哪怕有用,王太太也想让你出手。如此一来,医生就是她找来的,她对老太太有功,王院长再偏袒她母亲,就说不过去了。我的办法很好,你放心。”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眼司玉藻,“我说学妹,你都找我聊了半天,你就不能去挂个号吗?好歹让我觉得聊天有价值。”
司玉藻:“难道跟我纯聊天就没价值吗?”
卢闻礼:“有什么价值?我这值班呢,工作时间啊同学。”
司玉藻:“”
这个世上有两个瞎子,对她的美貌视若不见,一个是张辛眉,一个是卢闻礼。
论起鬼才,卢师兄如果称第二,那么上海滩没人敢自认第一。
这位同学果然把王秋生查了个底朝天。
他告诉了司玉藻一个办法之后,司玉藻当即不上课也不值班了,脱了外套就出门。
她去买了些点心,直接去了王院长的家。
卢闻礼告诉司玉藻,王秋生没有住在学堂安排的院长楼里,而是在旁处买了一套洋房,气派又宽敞。
他和他太太有三个孩子,年纪都不太大,老母亲也跟着他过日子,一家六口带两个女佣人,倒也不显得空旷。
司玉藻进了门,扫了一圈客厅,装修得不算奢华但是温馨,处处纤尘不染,整整齐齐的,有个女佣不停的忙碌着,可见他太太持家有方。
而他的太太,年轻漂亮,看着不过三十来岁,实则已经四十出头了。
司玉藻买了些水果和罐头,放在了茶几上,就和王太太闲聊起来:“我是来看看师祖母的。”
“老太太在医院里住了好几天了。”王太太说,“同学,让你白跑一趟。”
婆婆住院,如果正常的情况下,应该是儿媳妇去陪着的,但王家却是王院长亲自去,这位王太太不露面。
这不是她不孝顺,而是老太太不喜欢她,拒绝让她去陪床。
平日还好,一旦生病了,老太太的性格越发轴拧,劝都劝不了。
老太太只有一个儿子,却对儿媳妇抵触得很厉害,而王秋生什么都好说,单单对他母亲,那是全心全意的孝顺。
王太太没少为此而委屈。
“原来真的在医院?”司玉藻道,“我去医院的时候,被护士小姐拦住了,说老太太已经出院回家了,原来是骗我。”
王太太苦笑了下。
司玉藻继续道:“院长也是的,我没有戏弄他,我是真的会治病,是真心实意去看师祖母的。我姆妈是天下第一的神医,我从小跟着学,我能拿老师的母亲开玩笑吗?”
王太太听了,有点意外。
司玉藻继续道:“主治医生都建议去找中医了,院长却非要打发我走,还拒绝我第二次探望”
王太太的眼睛,往她脸上看去,带着几分不信任。
卢闻礼的情报说:王秋生年轻时候在家里定过娃娃亲,女方的父母早逝,被王秋生的母亲接到身边抚养。
但从小一起长大的,王秋生对女方没办法产生爱情,那女孩子也是敏感的人,从此特意要求解除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