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骄傲地看着他,眼泪在流,嘴角却上扬着。
“她回来了,她靠她自己,杀出了一条活路,活得光鲜亮丽。”
她有太多的话想对他说。
你说我不满足。
在孩子重病的时候,她哭着喊着让徐千源送孩子去医院,他却见死不救,因为那个孩子,是野种,她求他给她点钱,他却狠狠地羞耻了她。
她理解他,却无法接受他。
那个时候,她多么的需要丈夫,孩子需要父亲,但是花暮给不了。
孩子过生日,他无法陪着。
孩子受伤了,他无法保护她。
她真正需票的,他什么都给不了。
最后,她坚定地说了一句,“我也要像沈贪深一样,靠自己活。”
他看着她,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到这么坚决的神色。
他背对着窗子,光线从他背后投来,他的整张脸掩在阴影里,一双眼睛闪着锐利的光芒。
他沉默许久,指间的烟燃尽,烫到了他的手指,他手一松,烟头落在地上,在旧地毯上烧出一个洞来。
他站起,拿出一张卡放在床上,“密码和以前一样。”然后出了房间。
她起身,将裙子拉开,拿起卡,将卡折断了。
她要断决关系,她不能再要他的钱,更何况,她已经向沈念深出卖了他。
这张卡里有五千万,是花暮目前所有的积蓄。
医院里。
沈念深做了提取血细胞的手术,身体仍然在麻醉中。
杨凯莉给沈郝打电话,让李泰今晚照顾他。
她刚挂了电话,往病房走去,就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病房门口,穿着黑衬衫,手里抱着一束玫瑰。
她慌忙上前去,挡在门口,“你来做什么?”
顾奕举了举手中的玫瑰,“我来看看她。”他看起来有些木讷,还有些紧张。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
他打断了她:“她现在麻醉了,不会知道我来。”
“顾先生,麻醉也有可能感知到周围的环境。”
他神色一深:“我已经很配合了,她现在是我太太,我有很多方法让她回到我身边。”
说完,不等她允许,他自己推开门,进了病房。
杨凯莉站在门口,直揉太阳穴,他是怎么知道麻醉的事的?
他一直在跟踪他们,不,是沈念深,他们都没发现。
顾奕进了门,轻轻将门推上,光线从落地窗里照进来,透过天蓝色的窗帘,变得很柔和,沈念深静静地躺在床上,她戴着氧气罩,他连她的呼吸声都不到。
他将花放在床头的桌柜上,这是她最喜欢的花,娇艳的花瓣在黑暗中释放着花之美,空气中有淡淡的芬芳。
将花放好,他轻步走到床头,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静静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