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瘦老者脸色一沉,显然无道的强悍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震撼。
“我?哈哈哈。”无道放声大笑,声音中透着狂妄,凄凉,哀伤。
“大长老,你觉得我应该是谁?”无道笑声戛然而止,盯着瘦老者问道。
一声大长老叫的众人齐齐皱眉,不由的望向瘦老者,而瘦老者则皱眉认真打量起了无道,当他目光落在无道的右手上时,脸上的震撼彻底化作了不可置信。
看着垂在衣袖之下那只有着六根手指头的手掌,一项最为沉稳的大长老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十几年前你就已经死了,而且我。”话说一半,大长老猛然收声。
无道眉头一皱,眼睛一眯,虽然大长老只说了半句话,可他还是从中听出了疑点。
曾经的他不愿提及洛山郡的往事,因为在他记忆中洛山郡是难以启齿的痛,不愿面对的过往。
当年母亲无端失踪之后,他在整理山谷时看到了半截墓碑,是他的墓,此事他后来曾推测过,应该是其母为了帮他摆脱洛山郡轩辕氏的追杀而设的衣冠冢。
也正是因为那衣冠冢,他也认定轩辕氏一定以为他死了,以至于这十多年来,他明明无比记恨轩辕氏,却没有回来报复,因为他不想母亲的辛苦白费,不想与轩辕氏再生半点瓜葛。
可就在他以为自己与轩辕氏不会再有半点瓜葛时,天道遗迹出世了,他遇到了当年的便宜师傅百,遇到了轩辕桀。
从百口中,无道才得知当年覆灭百惠门的真凶是洛山郡轩辕氏,而致其出手屠戮百惠门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他。
轩辕氏知道他在百惠门,如何知道的?明明知道他没死,可大长老为何要说他十几年就已经死了呢?这不是很明显的自相矛盾吗?
还有轩辕桀临死前说,当年的事另有隐情,到底是什么隐情,难道有什么事情是自己所不知道的吗。
一时间,无数的疑惑萦绕上了无道的心头。
傻子不是别人,正是无道七岁那年嘲笑他,推攘他,彻底改变他一生命运的轩辕无忌。
因为气愤不过,无道也推了对方一下,也就是那一推,把轩辕无忌给变成了一个白痴,一个整天不是呵呵傻笑,就是鬼哭狼嚎的傻子。
因为他,无道离开了洛山郡,成了一个没有爹娘的孩子,踏上了一条满是坑坑洼洼的路。
而他自己也从一个身份高贵的少年,变成了一个连下人都懒得鄙视的白痴,成了洛山郡无数人口中的笑柄,成了轩辕家族的耻辱。
看到无忌,无道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七岁那年的一幕幕,他本应该恨无忌,可看到他变成这样,心中却提不起一点恨意。
随着无忌跑进府邸,无道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平静,静如止水的平静。
看到他欲要进府,两位守门的下人傻了,结结巴巴的想要阻挠,可对上无道那平静的眼眸之后,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咚…
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声嗡鸣。
命楼被毁,命师灰飞,早已惊动了洛山郡的强者,他们虽未现身,但却都在暗中关注着无道的一举一动,当他停在轩辕府门前的那一刻,柳家,方家松了口气,而轩辕氏的族人却是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
聚集在大殿中的十多名强者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为首的那个青年,更是阴沉到了极点,似在强压着怒火一般。
无忌吼叫着,跌跌撞撞的冲击了大殿,看也不看那青年,而是直奔人群的一个老者而去。
“他,是他,他回来了。”无忌始终重复着这一句话。
“忌儿,他是谁?谁回来了。”老者连忙问道。
“就是他,我记得,就是他,他回来了,哈哈哈,他回来了。”无忌说着哈哈大笑,也不理会众人错愕不解的目光,连跌带撞的跑进了后殿。
“大公,来者不善啊。”嗅到杀气的六长老沉声道。
“哼,他若敢来,杀之便是。”随着一个冷冽的威严之声落下,一胖一瘦两个老者出现在了大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