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说的这些,只是我自己想当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清楚,可我这句话说完,九岁红忽然就安定了下来,瞟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很是矛盾,随即就微微的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就在这时,那石棺已经逐渐静止了下来,但那种指甲抓挠棺木的声音却更响了,每一声,都直刺人心。
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眼珠子一直盯着那摇摆力度越来越小的石椁,呼吸都快停止了,心里一直在祈祷,能从石椁之中出来神仙,救我们与危难之中。
当然,这种希望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只是人在绝境之中,会生出许多不切合实际的奢求罢了!
终于,那口石椁慢慢的静止了下来,随着石椁的静止,慢慢的从口沿上探出一颗脑袋来,这颗脑袋刚伸出一半,我就仿佛听见了最后一丝希望破碎的声音,虽然那半颗脑袋上长满了白色的毛发,可我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那是一个黄皮子的脑袋。
就在这时,九岁红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把天罗伞背在了背上,将背包里的绳索给拿了出来,一头还系上了个钢制的飞虎爪,抓在手中转了起来,呼呼有声,随即手一松,那飞虎爪就飞向了悬在半空中的石椁,当啷一声落进了石椁之中,一拉一顿,飞虎爪咔的一声,就扣在了石椁的边沿上。
这一声响,彻底惊动了石椁之中的老黄皮子,再也不装腔作势了,哧溜一下就蹿了出来,直接蹲在了石椁的边缘上,浑身白毛,就连胡须也是白的,尾巴蓬松,一双眼珠子却呈现出了碧绿之色,伏在石椁之上,冲着我们两人就发出“叽”的一声叫来。
这一声叫刚出口,围在我们周围的黄皮子们就像疯了一般,一起叽叽乱叫,潮水一般向我们涌来,黄皮子的动作有多快,转瞬之间已经到了我们的身边。
万幸的是,那只白毛老黄皮子一出现的时候,九岁红已经一把抓住了我的腰带,出声喊道:“抱紧我!”身随话起,拉着绳索猛的一纵,身形直接随着绳索荡到了半空。
我哪敢不听,也顾不上避嫌了,直接一把抱住了九岁红,同时一伸手,就抓住了绳索,我们两人加在一起可不轻,我担心九岁红的力量撑不住。就在我们身形一荡起的时候,周围那些黄皮子已经到了,纷纷飞身扑向我们,可我们已经腾空了,而且还在荡动不止,它们哪里扑得着我们,纷纷从我们脚下掠过,落进了下面的水潭之中。
我一抓住绳索,也不敢停留,对九岁红喊道:“你先上去!”那石椁之中的黄皮子都跳下来了,就剩一个白毛老黄皮子,倒是可以让我们暂时有个安全的容身之处,至于后面怎么出去,这个时候谁还顾得了。
{}无弹窗这样一来,对双方都有好处,黄皮子求的是得道升仙,墓主给它建了耳室,就是承认了它的身份,又用铜索悬棺,棺身刻黄皮子像,棺底祥云围绕,就是寓意得道升天。对墓主来说,黄皮子也不会再搞乱,反而会保护墓主的坟墓不遭破坏,因为坟墓被破坏了,它们的升仙美梦也就随着完蛋了嘛!
而且,再怎么说,被招安了就等于承认了自己是墓主的手下了,对墓主来说,那又是一种荣耀,得道升天的都成了墓主的手下,那墓主混的还能差嘛!当然,这仅仅是野闻传说,究竟是不是这么回事,目前我还真不能确定,只是心中天平已经开始向相信的一方倾斜了。
可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该怎么办?一群没有得道的黄皮子,我们已经束手无策了,再来一只得了道的老黄皮子,咱们还有活路吗?
刚想到这里,那口铜索悬棺忽然动了一下,我顿时一惊,只当自己在黑暗之中呆久了,眼花了,急忙揉了一下眼睛,仔细再看,这一看之下,直吓的魂飞魄散。
那口铜索悬棺确实在动,不但在动,而且幅度越来越大,刚才只是微微动了一下,我就揉个眼睛的时间,那四根胳膊粗细的铜索,已经荡了起来,悬吊着的石椁,就像荡秋千一样,在半空之中来回晃动,还伴随着一阵阵“吱吱”的声音,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棺椁里面,用指甲抓挠着石棺一样。
我一听这声音,顿时心头更加骇然,这声音听着,确实像一只黄皮子在里面用爪子挠棺材一样,难道说,里面的黄皮子还没死?
而这个时候,原本围堵在洞口的黄皮子声音也消失了,静悄悄的,好像外面从来就没有过黄皮子一样,整个空旷的洞穴之中,只剩下悬棺晃动的吱吱声,听起来尤其刺耳。
九岁红一闪身就到了洞口边,侧耳贴在天罗伞上细听片刻,随即转头说道:“真走了!”
我当然知道她指的是外面那些黄皮子,现在这个时候,那棺材之中不知道会有什么东西,只怕不好对付,我们所剩的武器,仅仅剩下我手中一把砍山刀了,万一发生了难以预料的情况,只怕我没法保护九岁红,她得自己防身才行,何况现在外面的黄皮子们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撤了,那把天罗伞,她还是有必要拿回来的,那把所谓的天罗伞是精钢打造,一片一片的锁叶相连,伞口边缘锋利无比,即可作为防御之物用,也可以当做武器使用,是不错的防身物品。
更何况,万一从上面的悬棺里蹦出来个什么玩意,咱们也随时可以再钻出去嘛!当下就对她一点头,说道:“把伞拿起来!”
一句话刚说完,上面悬棺的盖子砰的一下弹跳而起,直接摔在了下面的水潭之中,迅速的沉了下去,我吓了一跳,而九岁红则一步蹿了过去,直接手一抄就将天罗伞收了回来。
伞一收回来,我顿时傻眼了,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一个词来:“不作死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