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把又输了的时候,老四发火了,一下将牌摔了,气呼呼起来就想走,一转身就撞上了一个老道士,这老道士听描述,和在雁门山下出现的那老道士十分相似,同样六十多岁,须发皆白,看着有几分仙风道骨。
老四这个人,年轻时打架斗狠的事就没少干,结婚成家之后虽然老实了许多,可平时还是有点蛮横,何况今天又输的这么惨,火气有点大,撞着那老道也没道歉,反而呛了那老道一句:“你眼瞎啊!”
那老道也没生气,只是笑着摇了下头,正想离开的时候,忽然看了一眼老四,眉头一皱道:“这位兄弟,你印堂发黑,双目泛赤,这可不大妙,恐怕不出三日,你就要有血光之灾啊!”
老四一听,顿时更是上火,拳头一扬道:“傻逼你咒谁呢?再乱说话我削你信不?”
那老道仍旧没生气,只是叹了口气道:“大兄弟,每个人的劫数都自有天定,老道我也不能逆天而行,只能指点你一句,你一定要记住了,如果有人遇到危险了,你能帮的话,一定要帮一把!帮了则海阔天空,不帮则难逃横死啊!”
那老四平时就不信这些,被老道这么一说,更是恼火,气得就要揍那老道,幸亏被几个货车司机拦了下来,那老道无奈的摇了摇头,叹着气走了。
老道一走,老四也就回去了,下午接了批货,送去大秃顶子的,路不算远,但还蛮偏,而且附近全是大松树林子,路不怎么好走,那小胡子老家就在大秃顶子下面的一个小镇上,就跟了老四的车,顺道回去看下父母。
两人开车快到大秃顶子的时候,老四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没有显示来电,电话一接通,里面就有个人大喊:“慢点开,慢点开,别轧死人!别轧死人!”
老四一听就又火了,对着电话大喊道:“轧你妈逼,这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哪来的人!”一句话骂完,就挂了电话。可电话刚挂,就又响了,一接通还是那句话,挂了又打,还是一样的话,老四气的差点摔了电话,将车停在路边,两人下车到路边大树后面撒尿去了。
两人一到大树后面,就看见了一件稀奇事,一只狐狸,正在上吊!
没错,一只狐狸在上吊,一截绳子绑在树桠上,另一端打了个扣,一个狐狸刚刚将脑袋伸进了绳扣子里,后面两条腿还在地上乱蹬。
这样一来,剥皮狐狸回来报仇的传闻就传开了,而且传了好几个版本,一个比一个离奇诡异,弄的很多猎户再上山看见狐狸都不敢开枪了。
那女人说这个传闻,一说到雁门山的时候,我心里就咯噔一下,听到最后,心中焦急的几乎快焚烧了起来,我最怕的就是养父母会出事,雁门山脚下的村庄虽然不止一个,但能摊上这么诡异事件的,只怕没有多少。
当然,我并不相信什么狐狸报复那一套,虽然我见过九尾狐王的本事,但我仍旧不认为一只小狐狸能奈何得了我养父,毕竟他也是镇殿将军,就算死也不会死的这么悄无声息,我怀疑,那个老道士有问题。
为什么会这么怀疑呢?之前在公主坟前,杨爷爷击杀的那个贾道士,就是茅山掌教张龙虎的徒弟,有这个仇放在那,阴三当时是活着离开的,很有可能会去茅山通风报信,徒弟死了师父报仇也正常,张龙虎找不到杨爷爷,肯定会去雁门山下找杨家报仇,所以我一听到那道士出场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断定一定和茅山有关。
随后我问了一下那女人可知道传闻中那夫妇姓什么?那女人摇头不知,这事对我来说不亚于一个晴天霹雳,可对他们来说,就是路途中的一个小插曲,自然不会去深究故事中的人名。
我再也坐不住了,心里那个急啊!只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来,马上飞回雁门山,九岁红也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了,她那么聪明,又知道我是要回雁门山,一联想立即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了,马上问那开车的大哥道:“大哥,离这最近的城市是哪啊?”
那大哥笑道:“天黑的时候,就能到哈尔滨了,我们就在哈尔滨休息一夜,明天开车前往佳木斯,我们就在哈尔滨分手,你们就在那转车就可以了。”
我没有说话,由于我们路途不熟,愣被带到哈尔滨来了,没办法,心里再着急,也得按部就班的来,这没有交通工具,确实太不方便了,当时心里就暗暗下了决心,等焦三他们将大本营安定好了之后,一定买几部车代步。
接下来我就强忍着心烦意乱,继续假寐休息,九岁红则和那女人聊着,车子一路疾驰,天色擦黑的时候,到了哈尔滨。
夜幕下的哈尔滨非常华丽,但我并没有心情去欣赏,一下车和那对夫妻分手时,那男子礼貌性的给了我们一张名片,说我们路过延安的时候,可以去找他们,我也没当回事,接过来看了下,名头是某个建筑公司的副总,叫做张思勤,当下也没在意,这种生活中的偶遇,每天都会发生,谁也不认为以后还会有交集,随手就放在钱包里了。
这个时候的我,根本就没意识到,我搭了他们的车,虽然拉着我们跑了相反的方向,可仍旧是欠了人家一份情,欠了别人的,总是要还的!
随后我就急忙想找个交通工具前往雁门山,可问了两三个出租车愣是没人去,反倒是九岁红比我镇定,非拉着我吃饭,她说的其实也有道理,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就算我们现在就到雁门山,也已经迟了,凡事要谋定而后动,鲁莽冲撞只会坏事,我只犹豫了一下,就接受了她的建议,人可以犯错,但知道错误的时候,一定要能够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