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打开、第五个打开
开道第六个花瓣的时候,梅花老九整个脊背都被汗湿了,衣衫紧紧的贴在后背之上,起了一道道的皱,脸上的汗珠子一层干了又起一层,眉毛上都挂着汗珠,唯独一双手,却稳如磐石,双手各持一根细铁丝,在锁孔之中不停探测,闭目默记着钥匙齿的形状。
我暗暗佩服,世家子弟,果然名不虚传,一些能够流传几世的手艺,绝非外人所能够窥测其中奥妙的,就拿这开锁来说,梅花老九用两根细铁丝探探就知道对应的应该是哪一把钥匙,钥匙给我,只能七把钥匙轮流试,不过一试错了,这七巧莲花也就毁了。
梅花老九又打开了第六瓣莲花,里面却不是牛皮纸了,而是一张带着血迹的宣纸,卷成了一小卷,放在莲花瓣中间,上面笔墨都渗透了纸背,显然要比前面四张牛皮纸的年份要晚许多。
可第七个莲花瓣,却难到了梅花老九,两根细铁丝在锁孔之中探测了足足有一个小时,整个人汗湿的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眉头却越拧越紧,眉心之间,已经拧成了一个川字,显然是被难住了。
我一见就沉声道:“老九,慢着点来,最后一个了,咱们有的是时间,一点一点摸索,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我为什么这么说呢?已经开了六个了,要是最后一个错了一点,前面六个估计也别想取出来,那就前功尽弃了。
就在这时,梅花老九忽然怪叫了一声,忽然站了起来,就在书房内,接连翻了几个跟头,双手一阵急速抖动,伸手在脸上抹了两把,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就在自己衣衫之上擦拭了一下手,重新坐到了办公桌前,将两根细铁丝在左右双手的食指上一缠,再度插进了锁孔之中。
随着他左右食指不断轻微的颤抖,梅花老九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又探测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松了一口气,取下铁丝,拿起最后一把钥匙,插进锁孔之中,先是往里面一按,随即按五角星的方位,从上到左,从左到右,再到左下右下,分别又按了五下,最后将钥匙复原,往上一提一带,就听咔的一声,最后一瓣莲花也顺利打开!
怎么回事呢?李刑天带着蒙长弓、纪威和九岁红以及好几个得力手下,去了秦岭,自从入山之后,凶险无数不说,还折损了好几个手下,万幸的是终于寻到了金算盘等人,找到明王鬼符所藏之处,却发现明王鬼符早已经不在了,但抢先一步的人,留下了一些线索,什么线索呢?在明王鬼符印台附近,有一具尸体,尸体临死前,用刀在石台之上刻了三个字:“林万堂!”
这林万堂是谁呢?就是我爷爷的父亲,当年也是盐帮大名鼎鼎的人物,与马帮之前的老大,也就是马天南的爷爷马千里,当时排教的老大,也就是我母亲的爷爷赵万河,合称一千双万,在民国时代,分别掌管着马帮、盐帮和排教,那可是江湖之中了不得的三个大人物。
这尸体是谁已经看不出来了,都成白骨了,但这刻在石台上的三个字,则说明了这事一定和我们林家有关系,这其中究竟牵扯到多少,则不得而知,所以李刑天决定,先回北京,静候我拿到最后一把钥匙和七巧莲花之后,先打开七巧莲花,看看里面可有记载。
我一听就出了一身冷汗,我们林家在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之中,牵扯的已经够深了,现在怎么又和明王鬼符也挂上了关系,真不知道我们林家的上人们都干了些什么!说实话,我也想知道七巧莲花之中究竟有些什么秘密,这次七把钥匙聚齐,七巧莲花也在手,梅家的传人梅花老九也在,万事皆备,只怕这谜底终于要揭开了。
片刻之后,车子到了李家,我们下车进门,李刑天和蒙长弓都在客厅等候多时了,金算盘等却糟已经走了,李刑天和蒙长弓一见了我们,自然亲热,寒暄几句,就上楼进了李刑天的书房,安排人不许打扰之后,就将六把钥匙拿了出来,我将最后一把钥匙和七巧莲花,也一起取出,放与书桌之上。
接下来大家的目光就一起看向了梅花老九,这玩意就是他们梅家做出来的,我们虽然有了钥匙,也不敢乱来,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打开七巧莲花的活,自然还得要梅花老九来。
一向慵懒的梅花老九也抖起了精神,不敢有丝毫大意,先拿起七巧莲花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几乎将上面的木纹都看清楚了,才叹了一口气道:“不是我吹,咱们梅家的东西,就是牛逼,这小小一个七巧莲花,用了七种锁孔,也就是我们梅家的人,换做别人,都只能看看。”
说到这里,手一指那七巧莲花的七朵花瓣道:“这一片花瓣,看似完整无暇,实际上都留有暗锁,开头的一道叫做混元锁,接下来是梅开二度,三星报喜,四象平安,五曲回环,六合连心,七巧玲珑,每一种锁都必须用特定的手法打开不说,在这七巧莲花之上,七种锁更是环环相扣,只有打开了第一层锁,才能打开第二层,以此类推,绝无取巧之途径,这种手法,普天之下,除了我们家老爷子,谁也做不出来。”
我听的一愣,不会梅花老九还开不了吧?再得去天津卫将梅老爷子请来?梅老爷子愿意不愿意来那可是两说,何况谁知道会不会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