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到处都是血，萧暮云抬头遥望血红天空，低头俯视血红大地，手上是血，身上是血。

他颤抖，他嚎叫，他张望。

萧暮云紧绷神经，抑制想要呕吐的冲动，因为慌乱、惧怕，他大张口，眼睛瞪大，身体痉挛，身子不由自主蜷缩在一起，抱膝而坐，惶恐不安，一直口咽唾沫。

周围的环境很静，安静到让人发慌的地步，萧暮云眼球旋转，头发散乱着。

“什，什么人”萧暮云道，吐字不清，如同受惊的小鸟，根根羽毛颤抖不已。

他一格格扭动脖子，在骨头摩擦的切齿声响中看向了左边，恩，没有人。如法炮制，他看向了右边，恩，也无人。那么，那么，只有后面了。

萧暮云闭紧了嘴唇，狠狠咽下一口口水，梗着脖子，僵着脑子，拼了命般扭头一看。

竟，竟也没人的。

“你是谁，别装神弄鬼”萧暮云道，牙齿在不自觉中互相磕碰打颤，口腔中已经有了血腥气。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飘飘忽忽的人声传来，辨不清方向。

萧暮云想要发泄出声，却发现，他只会张口，喉咙像堵住了一样，哑了。

“啊”

萧暮云惊醒，维持着张口的样子，终于吐出了一口粗气。他的胸膛起伏不已，汗水满布了脸颊，浸透了衣衫。

“凡人”

“啊，别过来”

萧暮云抱头伏地，战战兢兢，哆哆嗦嗦。

“我不想杀你的，我不是故意的”

“别杀我”

“我不想杀你的”

“是你，是你要杀我”

“我才杀你的”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

萧暮云失声痛哭，状若疯狂。

顾临川无法，将人打晕，护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