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在那某间祠堂中,佛秀蓬头垢面的望着外面遮天蔽日的翻飞大雪是一脸的愁容。
裹着不知道从哪捡来的破衣烂袄,真的是里三层外三层,显得十分臃肿。
直到身前的火堆里随着时间的偏移散发出某种香味后,他这才将视线偏移了过来,深深的嗅了一口,一脸的陶醉。
佛秀估摸着时间,从旁边拿起一截短枝在那火堆里扒拉了小会,就见一乌漆嘛黑的泥块被拨了出来。
原来是一块烧黑的黄泥。
“梆梆!”
两声敲击之下,就见那泥块便裂开了几条口子,一股浓郁诱人的香味瞬间就蔓延了出来。
闻着这味,佛秀眼泪都差点掉出来了,这可是他狂奔一里多地,甩开了一条大黄狗从别人家院子里摸来的。
而这间祠堂便是沈家祠堂。只是那叫一个破啊,和那破庙都有的一拼,杂草横生,残垣断壁,头顶上是一堆窟窿眼。
不过佛秀可没心思管那些,他现在的目光全部都在那“叫花鸡”上,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也不在意双手满是泥垢,他剥落着上面那一层泥壳,里面的鸡毛也随之脱落。
“香,香,香……”
佛秀双眼陶醉的嗅着那鸡肉的香味,他虽然只是简单的清洗了一下,没加什么佐料,但对一个小半年没吃过肉的人来说,诱惑可想而知。
只是,他随即就闻到祠堂内又多了一种味道,那是酒气,而且还是酸臭的酒气。
等他定眼看去,就见自己对面已坐下来一酒糟鼻的黄脸汉子,疯疯癫癫,像是喝醉了一样。
他手中握着一根竹杖,腰间挂着个酒葫芦,身体散发着扑鼻的酸臭味,如同一年半载未曾洗过。
酒鬼神色好似将醒未醒,口中一股酒气一张嘴就是铺天盖地而来。“嗝,香,香,香……”
这醉汉他认识,平日里除了喝酒就是睡觉,前两天佛秀还怕他冻死饿死给他拿了点东西。
见这醉汉蹲在火堆旁不走,佛秀刚想说什么,结果被这股味道熏得是七荤八素,半天没缓过劲来,心里直呼真特么辣眼睛。
不过随即他脸色就怒了,抄起旁边的短木就朝那古怪的醉汉打去。
只是任由他怎么打,竟是没挨到那醉汉一片衣角,不过他此刻可没心情想那么多,因为叫花鸡到别人的怀里去了。
一盏茶过后。
佛秀面如死灰,看着那最后一个鸡翅膀声音颤抖着说道:“都吃了?你就给我留了个这个?”
特别的是,那鸡翅膀只有半截有肉,另一半都是骨头。
看着那正剔着牙的醉汉佛秀气就不打一处来,那叫花鸡他就闻了几口啊,妈的,全落这货嘴里了。
只是这次他却没再动手,随手将那半截鸡翅丢给了醉汉,一脸的垂头丧气。“吃好了?吃好了就走吧,当我认栽了。”
那醉汉却没动身,他咂吧着嘴巴解下腰间的酒葫芦大灌了几口,然后说了句让佛秀抓狂的话。“没吃饱,而且味道也不咋地。”
“不咋地你还吃光了?”佛秀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只是打又打不到,只能出言嘲讽道。“你能耐你整出来一只让我尝尝啊。”
然而让佛秀想不到的是,那疯疯癫癫的醉汉脑袋一晃,还真就酒气熏天的说了一声。“好。”
他答的快,走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