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起潜脸色惨白,结巴道:“祖将军,不会吧,难道你也应对不了这次危机?想当初在北京城崇文门外,我可是亲眼看着的,您的关宁铁骑当时以八千人迎战清军三万人,犹自不落下风,现在咱们三万多人,对阵清军五万人,难道就不行了?”
祖大寿没好气道:“高公公,此一时彼一时!当初在崇文门外,后面就是京城,是皇宫!为了皇上的安危,众将士莫不死战,同仇敌忾,方才击退了清军,现在行吗?我们距离北京城远着呢,如今关宁铁骑的士气可是没办法跟当年的哀兵相提并论的……”
当然还有一个理由祖大寿没有说出来,当年,当年那是袁督师带领着我们打仗,袁督师视我等如手足同胞,每一战,袁督师都是处于第一线,帅旗高挑,亲自督战,将士用命,方才有那样强悍的战力,你以为你能够比得了袁督师?
只怕你连跟袁督师端洗脚水,都特么的不配!
高起潜一阵阵的绝望,难道,这一次真的完蛋了?
祖大寿接着说道:“高公公此事,也并非没有转机,如今关宁铁骑尚有一战之力,两百里外,就是大名鼎鼎的天雄军,只要咱们跟天雄军联手,击退清军铁骑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当然了,您这位总监军也要肯卖力气才是,亲冒矢石是必须的!然后,立即派出信使,邀请天雄军出兵合击清军骑兵,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转危为安!”
“好!”
高起潜咬咬牙,叫道,“即刻派出信使,拿着我的令箭,让卢象升立即出兵驰援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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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多的时间,多尔衮的左翼清军已经完成了在固安北部的集结,右翼清军在格里哈与杜度的率领下,也完成了在固安南部的集结,三万关宁铁骑此时已经完全被夹在了中间。
如果这个时候,稳坐中军帐的高起潜还没有发现异常的话,那他就纯粹是一个傻子了。
当高起潜闻听南北两个方向聚集了不下五万人的清军的时候,顿时腿肚子都转筋了,连站起来都万分的艰难。
“祖总兵,你看,你看这次咱们如何应对?”
这次亲王的关宁铁骑,自然是以祖大寿为首的,可以说关宁铁骑的威风就是祖大寿一家人打出来的,祖大寿也算得上是明末时代一流的悍将!
祖大寿从心底就瞧不起高起潜,当初袁崇焕被冤死,其中就有着高起潜等人的手脚,袁崇焕对祖大寿有再造之恩,自然是对于高起潜恨之入骨。
更何况,如果不是高起潜的掣肘,自己现在早已经率领着关宁铁骑进兵高阳,与高阳的孙承宗袁啸围歼右翼清军了,被高阳驻军打得心惊胆战的右翼清军绝对架不住关宁铁骑与高阳驻军的夹击,必败无疑!
只是,高起潜害怕孙承宗立下大功,被朝廷再次起复,那可就没有自己好日子过了,毕竟孙承宗的名气太大了,威望太高了!是以,死死的压制着祖大寿,严禁祖大寿进兵,硬生生的错过了改变战局的良机!
但祖大寿恨归恨,根本没有半点办法,皇帝将高起潜加封为总监军,总督宁锦勤王之师,自己成为了最直接的下属,军令难违啊,而且,高起潜深得皇上的信重,自己跟高起潜对着干,回头在皇上面前给自己多上几次眼药,自己可是太冤了,没准就会成为第二个袁崇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