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啸猛然一醒,沉声道:“柳小姐放心,此事不给小姐一个说法,那我这个袁字就倒着写!只是,您也知道,男女之事想要彻底肃清流言,可是难得很……”
柳如是脸色微微酡红,没有说话。
一旁的顾炎武突然眼睛一亮,瞧瞧的在杨廷枢耳旁嘀咕了两句,杨廷枢登时眼角就出现了笑纹,看了朱舜水一眼,朱舜水凑了过来。
杨廷枢低声道:“舜水兄,这一次要看咱们两个的了,他们年纪都小,不如咱们就给剑歌和如是姑娘撮合了?让剑歌收了她做个侍妾也是不错……”
朱舜水点点头,笑道:“剑歌,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整个江南地带,坊间都已经流传开了,谁也不知道复社到底印刷了多少本,民间的手抄本更是不知道凡几,这件事情想要完全消融,已经不可能了,如是小姐清白可是搭在你身上了,这件事情你要是不给如是小姐一个明确的答复,只怕倾慕如是小姐的江南士子会用唾沫星子淹死你的……”
袁啸的额头也见汗了,如果是一个普通的风尘女子,老子才不去管呢,但是柳如是毕竟就是柳如是,本来这样节烈才华举世无双的女子堕入章台,就已经令人可怜万分了,如果在遭受了这样的抹黑,可是太天意弄人了!
“舜水先生,您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
袁啸嗫嚅道。
朱舜水暗自好笑,答道:“剑歌,这件事情也简单,既然人家说你始乱终弃,那就不如弄假成真,你是举世无双的大英雄,如是小姐则是不让易安居士的奇女子,如果能够真的成就好事,结为连理,那何尝不是一段佳话?而且,如是小姐能够找到你这样的归宿,也算是这一生落得一个圆满的结局了……”
“舜水兄!”
袁啸登时青筋就跳起来了,擦了,这件事情可不能乱来,自己可是已经有了婚约了,这个时候迎娶另一名女子,那且不说晴儿了,阁老那里只怕都不会干休的,只怕会直接打到杭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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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炎武与王夫子正要将书接过去,杨廷枢却伸出手来将剧本拿了过去,众人愕然一愣。
仅仅翻看了几页,杨廷枢喟然叹道:“剑歌,不用查了,这件事情,我已经确定了是谁所为了……”
众人一愣,一阵茫然。
袁啸皱皱眉头,问道:“复庵兄,你……”
杨廷枢苦笑答道:“剑歌,难道你们忘记了我是为何退出复社的了吗?”
袁啸心头一震,问道:“复庵兄,你说这是张氏兄弟所为?”
“虽不中亦不远矣,剑歌,这本书册,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必定是阮大钺所为,虽然阮大钺为人品行低劣,然则这文笔风流却是不假,他的传奇或者戏曲都有着独到之处,《燕子笺》、《桃花笑》等作品都不失为传世佳作,他的文笔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想必宁人与而农也绝对不会认错……”
杨廷枢答道。
顾炎武与王夫之等人都是复社的骨干,与阮大钺虽然没有太深的交情,但是对于阮大钺的诗词文章却是熟悉的很,听到杨廷枢如此说,连忙将书册接了过去。
杨廷枢继续说道:“剑歌,当初我退出复社,就是因为张氏兄弟要使用阴谋诡计对付你,我不耻他们的所作所为方才退出的,当时,张氏弟兄就曾将要阮大钺写些东西,要来中伤你,只是我之后也未放在心上,即便是阮大钺品行平平,也不至于用如此不堪的手段来对付你,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写得出来,嘿嘿,所谓的风流名士,一代文宗,也不过如此……”
顾炎武与王夫子草草看了几页,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这玩意,比之《金瓶梅》还要过分得多!顾炎武与王夫子是正人君子,听个小曲,与风尘名妓作个诗,吟个词还可以,这样龌龊的东西,实在是玷污读书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