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离开 难啃

望着悠悠的一湖秋水,太平寨人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家。

朱大叔更是愁怅,“不知何时再能见到王爷和林小哥?”

林父笑道:“老哥,或许要不了多久就能见面了。”

“真的?”

“是啊,等王爷攻破陵国后,回来的途中必然会在这里再做停留。”林父回道。

“对,对……”朱大叔高兴的说道,“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林父邀请说道:“老哥,中午到我家,咱哥俩好好吃杯酒。”

“那就不客气了。”

“客气啥,昨天婚礼,我也忙,没空跟你喝杯酒。”林父老实回道。

朱大叔高兴的叫道:“好,好,那咱们就好好喝杯酒。”

林氏心情不太好,站着没动,看着湖水发愣,田大娘上前拉了一把,“林家妹子,回吧!”

“唉,你说这丫头,干嘛跟着奔波劳碌,呆在太平寨多好!”林氏心情不好。

“那你刚才干嘛不留下她?”田大娘故意笑道。

“我……”林氏能说自己怕女婿吗?自己就一个女儿,还得对女婿客客气气的,她想想都郁闷,这辈子怕是耍不了丈母娘的威风了。

林大力兄弟三人相视一笑。

老二大田说道:“过几天,我要跟吕掌柜跑商去了。”

林父和朱大叔听到这话,齐齐转头,“危不危险?”

“吕大哥说不去打仗的地方。”

林父摇头:“总是让人不安,大田啊,还是跟袁掌柜学两年再说。”

“爹……”林大田想出去。

朱大叔笑道:“你爹说得不错,你年纪反正不大,就算要行商,也先在佑福和太平寨先学起来,等将来天下太平了,有的是机会。”

朱大叔德高望重,说起话来还是有份量的,林大田点了点头。

林小河说,“我们家现在算是稳定下来了,我要到佑福县城书院去学习了。”

“去吧,孩子!”林父高兴的笑道。

一行人说说笑笑,到了林家,林大力又邀请了一些交情深的寨人,一起吃午饭。

林家人不再跟着林怡然漂泊,安心的在太平寨生活。

经过十多天的行军,夏宗泽于十月初到达了江城。

十月初,已是初冬,寒风萧瑟,人们都换上了夹衣,小白直接穿上了小棉袄,乍乍之下,他显得很不习惯,总是用手去扯棉袄,扯得烦燥时,抬看啊啊直叫,小脾气还挺大。

林怡然先是装着忽略不见,等他小手扯到自己时,就转移他注意力,跟他讲讲话,或是用布折叠玩偶,几次下来,他也适应了厚重的棉袄,也能活动自如了。

夏宗泽一直在闭目养神,慢慢的马车在减速,不一会儿停下了,外面,三和叫道,“爷,江城到了。”

“嗯!”夏宗泽睁开双眼,伸手揭开帘子。

江城外,江城太守,方咏言的小叔——方仲连方大人,带领江城各式官员全部候在路边。

马车前,随从、婆子、丫头已经全部候在边上,随时听从差遣。

三和揭帘子,夏宗泽下了马车,然后转身,双手接抱过儿子,林怡然紧随其后下了马车。

马车外,初冬的寒风已经有些人刮人,近六个月的小白被风吹了个哆索,可能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他被自己的动作惊呆了,呆萌萌的,可爱极了。

方大人连忙上前,拱手行礼:“恭迎王爷的到来。”

后面官员齐齐行礼呼道:“恭迎王爷的到来。”

夏宗泽把儿子递给了林怡然,双手虚扶了一把方大人,“方大人请起,各位大人请起。”

“谢王爷!”方仲连没有想到,年轻的夏宗泽这么谦逊,有些紧张的心松了松。

众人随着方大人礼毕而直起身子。

凌齐轩先于夏宗泽到了江城,站在方大人身边,朝林怡然母女笑了笑。

小白大概还记得凌齐轩,伸头朝他嘿嘿一笑。

“小白冷不冷?”凌齐轩伸手摸了一下小白头上带的虎头帽,这小家伙跟年画上的娃娃似的,长得可爱的紧。

林怡然替小白回了话,“不要紧,慢慢会适应的。”

“说得也是!”

一众官员都看着凌齐轩和王爷的妻儿聊天,都感到不解,一个王妃不应当呆在府邸操持家事吗?连打仗都跟着,算怎么回事?

夏宗泽正在拍杨明杰的肩膀,“干得不错,杨将军!”

“为王爷效力,甘脑涂地。”再见到主人,杨明杰显得很激动。

“杨将军辛苦了。”

“都是末将应当做的。”

“好,好……”夏宗泽连连称赞。

被夏宗泽连连称赞,杨明杰心里乐开了花,“王爷,你所到之处,无不所向披靡,末将要跟你学习。”

“独木难成林,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包括方大人在内,众官员没有想到战神——夏宗泽如些谦逊,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高冷、残酷。

方大人笑言:“王妃,住处等都按王爷的要求布置好,外面冷,还请进城回府。”

林怡然温驯的笑笑,看向夏宗泽,跟一个平常的内宅妇人没有两样,让人觉察不到她与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

夏宗泽点点头,“方大人,天气寒冷,让大家赶紧进城。”

“多谢王爷体恤!”

简单的迎接仪式之后,方大人安排众人进城,夏宗泽和林怡然又上了马车,直奔江城府衙。

马车里

夏宗泽问向林怡然,“你觉得此人怎么样?”

林怡然回道:“比他侄子方咏言为人要紧慎。”

“你的意思是放不开手脚?”

林怡然失笑:“我可没这样说。”

“可我听着就这意思。”

“王爷大人,第一印象固然重要,但有些人属于慢热型,你不要心急嘛。”林怡然耐心说道。

夏宗泽说道:“也罢,江城在我们手中已经近两年了,算稳定了,他紧慎稳重也好。”

林怡然想了想说道:“从范先生得到的书面报告来看,方家人在治世上,还是有他们独道之处的。”

夏宗泽说道:“打仗在行,你说治世,我并不太懂,等稳定下来,我去打定城,你看看江城还能不能发展的更好。”

林怡然点头,“行,我知道了。”

傍晚时分,夏宗泽等人终于到了方大人安排的住处,前陵国太守的府邸,府邸又大又精致,非常有南方特色。

方大人等人拱手行礼,“王爷,按你的要求,接风宴订在明天晚上,您一路风尘仆仆,下官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嗯,辛苦了!”

“王爷言重了,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

“是,王爷!”

方仲连领着众官员退了出去。

三和等人连忙按排人手置放物件,等夏宗泽和林怡然两人休息好,他们所有物件也置放好了。

休息过后,夏宗泽要去军中,说道:“这几天我可能很忙,你不要等我。”

林怡然点头:“我知道了,你忙你的,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让小顺、或是小旺过来说一声。”

“嗯,我知道了。”

林怡然带着小白到后院睡觉去了。

夏宗泽开始紧张的布兵点将,安排攻打定城事宜。

宁国都城——宣城,公主殿

瓣儿抱着从洗衣房拿回来的衣服,急匆匆的进了宫殿,进去时,看了眼守在门口的丫头婆子们,一脸紧绷的进了内室。

丫头燕儿正在收拾床铺。

瓣儿伸头朝绡纱账内看去:“公主醒了吗?”

“醒了!”

“人呢?”瓣儿发现床上并没有人,吓得连忙问道。

“恭房。”

“哦!”瓣儿松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衣服,显得心神不灵。

燕儿看了眼门口,小声问道:“怎么啦,洗衣房的人又弄花了公主的裙子?”

瓣儿摇头。

“那是何事?”

“等公主出来再说。”

燕儿问道,“难道是不好的消息。”

瓣儿叹气,“我也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什么事?”明和已经从恭房出来。

“公主……”瓣儿欲言又止。

明和眉头打成结:“难道是哥哥又打败……”

“不是……”

“那是什么?”

瓣儿朝门看了看,近到明和耳朵说道:“听说凌将军到了江城,要打太子所在的定城。”

明和哀伤:“为何他们又要打起来。”

瓣儿叹道,“听说这次是宁国什么战神王爷带凌将军来的。”

“我就知道,轩大哥肯定不会自己来,他是被逼才这样的。”明和苦笑。

瓣儿神情复杂,过了一会儿又说道:“公主,听说春平候跟太子殿下联手了。”

“那这样就能打过宁国人了,是吧?”

瓣儿摇头,“我不知道!”

明和双手合起,祈求道:“真希望哥哥不要有事,当然轩哥哥也不要有事。”

贤妃殿

二王子无聊的坐在榻上,吃着丫头剥的龙眼,从进门到现在,嘴都没有停过,贤妃不耐烦的挥手,让丫头出了宫殿。

“母妃,你干嘛?”

“龙眼吃过了上火。”贤妃回道。

“冬天冷,上火不更好。”

“胡说八道。”贤妃一脸郁闷,坐到儿子身边,“听说宁王爷来了,你赶紧多去军中,不要懈怡,让敌人钻了空子。”

“知道了!”二王子不耐烦的回道。

贤妃苦口婆心的说道:“则儿,别一幅不情不愿的样子,你看你舅舅为了给你铺路,都去跟太子联手。”

郑昊则一脸气:“不说这个我不来气,一说这个我就来气,干嘛去求他?”

贤妃回道:“则儿,你舅舅做得对,现在凭我们娘俩的能力,肯定干不过姓夏的,拉上太子一起干,说不定就把他干掉了,我们吃现成的多好。”

“母妃,你们女人怎么总想得这么天真。”郑昊则不屑的哼道。

“母妃怎么就天真了?”

“那郑昊天能干掉姓夏的,那我也能干掉他。”

不得不说,草包郑昊则这一句说得还有些道理。

“哎呀,你听懂我说的意思,我说他跟你舅舅联手,就凭他一个人怎么能打过姓夏的嘛。”

郑昊则撇了一眼,不以为意。

贤妃苦心说道:“你这孩子,别在这里跟母妃唱反调,赶紧去军中看看,随时随地注意敌人打过来。”

“看什么看,军中的人手都是舅舅安排的,安排的好着呢。”

贤妃急死了,叫道:“那你也得去看看啊,跟他们熟悉熟悉,让他们都听你的。”

“他们敢不听,要是不听,等我做了王上,想杀他们的头就杀他们的头,想撤他们的职就撤他们的头。”郑昊则叫道。

“你……我的儿啊,话虽这样说,可总不能所有人都杀头吧。”

“看我心情。”

“你……”

贤妃感觉肺都能被儿子气轰,这小子怎么这么混。

宣城某府

一个混江湖模样的男人从侧边小门进了府,被小厮一路领到了主人书房。

书房主人正在沏茶,自斟自饮。门口侍人来问话,“老爷,包六指求见。”

“带他进来。”

“是,老爷!”

混江糊的人都流里流气,包六指也不例外,他歪着八字进了精致的书房,一脸羡慕嫉妒,行着四不像的礼节,龇着大黄牙说道:“梁老爷,你总是这么厉害,跌倒了,还能爬起来,还能住上这么好的府第。”

梁其道阴了他一眼,冷笑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梁老爷,直爽。”

梁其道不屑的垂下眼皮。

包六指嬉皮笑脸的说道:“梁老爷,别这样嘛,我包某人求财,你要抱仇,你达成你的目的,我拿到我想要的银子,多好。”

梁其道冷哼:“我记得没跟你说过让你帮我留意仇家之事吧?”

“梁老爷,那几个能干嘛,怎么能比得上我呢。”

梁其道掀起三角眼,说道:“那你说说看,我的仇人在哪里?”

包六指从袖管里掏出一张纸揉得皱巴巴的纸,说道,“江城同道人帮我画的,跟你给丁四的那张像,像不像?”

梁其道疑惑的接过纸张,展开仔细看了看,看着看着,就把自己抽屉里的画像拿了出来。

他立刻从凳子上站起来,“此人是谁?”

“梁老爷——”包六指眯眯担笑,一幅你懂的样子。

梁其道阴着眼问道:“多少银子?”

“你看着给呗。”

“五十两。”

包六指掏耳朵,仿佛没有听到。

“一百两。”

包六指不耐烦的叫道:“梁老爷,你就不能说个一口价。”

梁其道眯了眼三角眼,“银子可以给,要是你慌报,应当知道我的手段。”

包六指笑道:“咱们都是江湖中人,都知道信字,你就别怀疑了,这消息绝对可靠。”

“那好,身份名字,给你三百两。”

包六指满意的笑笑,说道:“这女人现在是宁国战神的王妃。”

“什么,真的假的?”梁其道大吃一惊。

“当然是真的。”包六指说道:“我那同行在城门口行乞,亲眼所见,就是前两天才到的江城。”

“竟是这样的人物?”梁其道犹豫了。

包六指说道:“梁老爷,这女人现在可不好搞哟,我估计,你就算出银子,也没人搞。”

梁其道冷声哼道,“这世上,没有办不到的事,只有想不想去办。”

“哈哈……”包六指大笑,“梁老爷,要是按你这么说,我想当皇帝,只要想办法就能做到了?”

梁其道的脸阴沉的能滴下水。

包六指不再开玩笑,说道:“看在三百两的份上,我附送一个消息给你,他们夫妇二人住在前太守汤品成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