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风浪 杀戮

“夫人,砌下水道的地方,有人吵起来了。”

“管事没在吗?”

“在的”

“还有王爷家管事摆不平的事?”林怡然有些惊讶。

“夫人,你不知道,这些南蛮子好难缠的,大管家还真被缠住了。”

“没叫家丁?”

“叫了,可是有几个就是躺在地上不动,连刀要刺他们不动。”

林怡然皱眉,“他们是嫌钱给得少,还就是闹口角?”

“好像就是闹口解,不是跟我们府中的人,就是做工的闹口争。”

林怡然动了动眉,“难道他们意在我?”

“夫人——”兰香惊得捂住自己的嘴。

“我在江城掀过风浪,难道是他……”

“夫人,是谁啊?”

“也许不是他,是王爷的对手派过来的?”林怡然把每一种可能都猜了一下。

“夫人,那怎么办?”

“去找小顺,让王爷留下的人手把他们抓起来,问问,倒低是谁派来的?”

“是,夫人!”

内院后角施工处,十几个做工的汉子,有三、四地躺在地上闹腾不起来。

夏大管事眉角直跳,耐性被磨后,正准备下手杀人,护卫长夏随到了。

“夏护队,你怎么来了”

“听说这里有人闹事。”

“呶,就这几个。”

夏随点头,“来人,抓起来!”

“你们不能抓我们……不能抓我们……”躺在地上的人纷纷起来,顺手拿起铁锹跟护卫们打了起来。

竟有身手。

夏随马上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挥手抓人,结果被放了一个烟幕弹,等烟消失时,少了两个人。

夏随马上拿刀架在其他三人脖子上,“是谁派过来的?”

“回……回军差老爷,我们……我们不是谁派过来的,刚才那两人让我们耍破皮,说给我们银子,所以小的们就……就……饶命啊饶命啊……”

大夏管事走到护卫队长跟前,“先抓起来。”

“嗯”

林怡然听到消息时,知道逃了两个,“果然有阴谋。”

“夫人,夏队长让方大人全城通辑了。”

“这些人不是那么好抓的。”

“不好抓也要抓,至少吓得他们不敢出洞。”

“到也是!”

溪口渡

今天,夏宗泽和凌齐轩两人在经过三天两次的试探之后,水、陆两军全面进攻,派出战舰五十艘,水军三万人,步兵三万人集中攻打罗口关。

几里地之宽的江面上,河两岸边泊了浩浩荡荡的战舰,远远看过去,密密麻麻,船上的白帆在北风的劲吹下,迅速鼓动起来,蔚为壮观。

两层高的战舰实际也叫楼船,上层是作战的兵士,船边第一围,吊着大型投石器,第二围蹲着各就各位的弓箭手,第三围半蹲着拿长矛的兵卒,中间是各式火攻助器等易燃或易掷物体。

楼船下层是划桨的兵士,他们分队列候,轮流上阵,以保证攻打时的力度。

陵江江面上的晨雾还没有完全散去,但是对阵双方船头的战豉已经擂起,一时之间,惊天动地,江里的鱼群都被震得晕了过去,纷纷浮出了水面,翻着白肚皮,白肚皮在初升的阳光下,闪着银光。

“杀啊——”

“杀啊——”

划桨的兵士们还没来得及细看飘浮的鱼群,军将的命令已经发出来了,他们甩开膀子,开始死命的划船。

战斗开始了。

最先上场的是战舰上的投石器,这是远攻的最好武器,被砸到的船不是人亡,就是船破,甚至船毁;江面上惨叫一片,可是战斗依然在继续。

陵、宁两军,争向相前,由远攻变成近攻,弓箭手们出动了……

等两军战舰混战到一起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整个陵江面上,除了惨叫声,还有飘浮的尸体、从尸体里流出的血浸红了整个陵江。

这一场战事打得非常激烈,作战时间也长,整整打了六天五夜,双方损失都很惨重,几乎同时收手,打了个平手。

陵国占天时地利,但军心不够凝聚,在打法上缺乏战术;宁国人没有天时也没有地利,只有凝聚力和战斗力。

撤底后的陵江,远远看过去,显得空荡荡,可细看过去,却是死尸漂满了整个江面,引得陵江两岸的鹫秃满天飞,密密的铺满了陵江江面,让人触目惊心。

溪口渡军事指挥所里,宁国大军正在总结战事。

“有船进了定城河道吗?”夏宗泽沙哑的问道。

有个校尉上前一步,同样沙哑的回道:“末将的船进去了,但是最后,就我一个……”抿着嘴,说不下去了,他是南方,他会泅水,逃生出来,被其他船只救了,如果不是这样,他也葬身于陵江。

“里面的地形地势,你看到了吗?”

“回将军,只看到了小部分。”

“说出来,让胡书吏画上舆图。”

“是将军”

校尉跟胡书吏去画舆图,这边,夏宗泽继续问道:“罗口道怎么样?”

“回王爷,罗口道长且曲折,里面至少布置了八千精兵,想要通过并不易。”

“这八千精兵,是陵太子,还是春平候的。”

“都有!”

“为何这样说?”

“有人闯进去,他们的战袍有些不一样。”

夏宗泽点点头,对众人说道,“这场战役,明看是平手,实际上,我们赢了。”

众将看向夏宗泽。

“我为何要这样说,我们由对江城一无所知,到了解了这么多消息,那么下一次再进攻,必胜无疑。”

“将军说得没错,我们必胜无疑。”

“现在大家都下去休息,几位大将留下。”

江城某小院

“你打听清楚了吗?”

“当然打听清楚了,那女人准备亲自在城门口给送粮送辎重的军需军队送行。”

“娘的,太好了,终于等到机会了。”

“这次肯定要成功,再不成功,等陵国破了,我们到哪儿找那姓梁的。”

“别胡说,姓夏的打了这么多天,也没有攻下定城,说不定,被我们陵国人攻下,他们逃回窝去。”

“可……”

“可什么?”

“可姓夏的没败过啊!”

“屁话,怎么没败过,上次就在定城被大败过。”

“啊,我咋不知道?”

“你个属驴的,你懂什么。”

陵国都城——宣城

六天五夜的战斗,不仅打得人心惊胆颤,所有陵国京城的贵族们也心惊胆颤,他们害怕国破,自己的地位、财富不保,成为亡国奴。

某府

梁其道已经好几天没有得到杀手的消息了,也不知道对方成功了没有,焦燥不安的坐在房间里喝着闷酒,边喝边阴狠的自言自语道,姓夏的,姓林的,你们两个黑心肝杂驴,还我儿的命来,还我儿的命来……

在江城搞银事件中,梁其道妻儿的船被夏宗泽查扣时,他的妻儿害怕得双双跳水自杀了,他把这笔账记到了夏宗泽的头上,这两三年来,一直寻找当年那个被自己忽略的小喽喽,没想到,这个小喽喽摇身一变,居然成了王妃。

“好啊……好啊……居然成了一双,那就杀一对……”

看着儿子转身出了御书房,宁王出神的看着前方,一向嘻哈的脸就得不苟言笑,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呆呆的收回眼神,看着桌子上一堆公文,伸手随意拿了一本,打开看了两眼,随即又丢到书案上,深深叹了口气,叫道:“来人——”

内侍总管马上上前:“王上——小的在——”

“把这些公文亲自送到太子府。”

内侍总管愣了一下,马上上前,“是,王上。”

宁王从书案后站起来,准备出御书房,走了几步后说道:“我要闭关修炼,谁来都不见。”

内侍总管吃了一惊,“王上,你已经很久没有……”

“本王现在又想了!”宁王说完后,甩着广袖走了,后面跟了几个小太监。

内侍大总管眨了眨眼,太子要出征,京里一摊事,王上竟然闭关,这是几个意思,他摇了摇头,让小跟班收拾起书案上的公文,赶紧送往太子府。

太子府,内院主室

太子妃简直不敢相信的再次问道:“你亲自出征?”

太子点头,“明天就出发。”

“这么急?”

“嗯!”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太子妃担心的问道。

宁太子回道:“宁国南部连失十七城。”

太子妃惊叹的捂上嘴。

“我不在,家里要辛苦你了。”宁太了轻声说道。

“这都是我的本分。”太子妃心情沉重的回道。

“你身体刚好,本不应当操劳,实在是……”

“子诚,别说了,我懂。”

“带好宝儿,咱们就这一个闺女。”

“我会的。”

情感一直淡淡的太子夫妇,在些刻,四目相看竟生了些许缠绵眷意,这眷意中也许有些爱恋,但更多是亲情,分别在即,未知的远方,让女人心生出不舍,不安,还有唠叨。

“殿下,出门在外,不比家里,一切要小心。”

“嗯,我知道了!”

“听说战场残酷,你可是金玉之躯,切不可以身涉险,让……大家担心。”

“嗯……”

“路途这么遥远,我去帮你备些日常惯用的东西……”太子妃站起身,正准备朝内室走去。

宁太子一把拉住了太子妃,太子妃跌落在他的怀时,宁太子低头就亲上了她。

多久了,太子妃感觉自己都快忘记亲吻是什么滋味了,可当男人薄薄的双唇霸道撬开自己的小嘴时,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如在云端。

宁太子温润的舌尖滑入了太子妃的口中,猛烈而贪婪地攫取着女人的芳香与甘甜,如死灰般的身体,瞬间的悸动,他觉到了自己的变化,激动中更兴奋了,伸手就要扯太子妃的衣服,可是……

门外,传来大郡主夏宝怡的声音,“母妃……父王在你这里吗?”语气显得很焦急。

太子妃听到女儿的声音,连忙推开太子,慌不择乱的朝房间内走,为太子准备收拾去了。

门被丫头推开了,夏宝怡见到宁太子高兴的叫道:“父王,你果真在这里。”

“你这么高兴,有什么事?”宁太子几不可见的捋平了自己发皱的衣袍。

“父王,听说你要去打仗?”

“嗯!”宁太子暗暗感觉自己身体上的变化,心情相当不错,可这淘气的女儿,怎么在这节骨眼上……真是气得想打她屁股。

“那带上我。”

宁太子紧皱眉头,“胡闹。”

“那三婶怎么能去?”夏宝怡撅嘴。

宁太子抚额,“宝儿,不要胡闹!”

“怎么是胡闹,三婶还不是跟三叔去了。”

“你……”宁太子无奈的说道,“你也说了,三婶是三叔带过去的,你要是真想去,让你将来的夫君带。”

“啊……可是我现在那有夫君?”

“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有了。”

“可……”夏宝怡感觉那里不对,情急之下,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叫道,“那母妃呢?”

“在室内!”

“我让母妃给我找夫君去。”说完夏宝怡连忙进了内室。

宁太子抽了抽嘴,是不是跟着子韬媳妇,我们都要变坏了,这种话,我也能说得出来?

听到室内娘俩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宁太子会心一笑,捏起杯子轻闲的喝了一口,原本准备去批公文的,也不去了,坐在榻边,身后,窗棂阳光直照进来,享受初冬阳光,惬意暖人。

只是温馨马上就被打破了。门口小厮轻轻唤道:“殿下,内侍大总管在书房等您。”

宁太子微微皱眉,“有什么事吗?”

“回殿下,送公文来了。”

宁太子揪了一把眉心,“我知道了!”

“是,殿下!”

宁太子从榻上起来,走到房间门口,对里面的太子妃说道:“我去书房了。”

“晚上早点回来吃饭。”

“嗯!”宁太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叮嘱自己的妻子,那眼神中不知不觉多了些东西。

这些东西让太子妃慌乱了一下,眼神躲了一下。

一来二往,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流动,或许叫做男人和女人!

叶府

叶少正愁得饭都吃不下去,挥手让人滚出去。

叶夫人叹道,“老爷,你要是再不吃不喝,连担心的力气都没有了。”

“妇道人家懂什么?”

“老爷,谁说我不懂的,你不就是担心叶家的荣华不保嘛。”叶夫人叫道。

“知道还在这里刮燥。”

“老爷——”

“叫魂啊!”

叶夫人气得坐到叶少正身边,“什么叫不叫魂的,我告诉你,就你大外孙,他根本就没有王命,我们叶家也没有……”

“你给我住嘴。”

叶夫人气得站起来,“行,行,要咋地咋地。”她气呼呼的出了叶少正的书房。

叶少正愁得要打人。

文国公府

有几个官员正在文国公的书房,他们都盯着文国公,期待他开口,可是他却只顾喝茶水,对他们的话仿佛置若惘闻。

几人相互看了看,只好从坐椅上起来,拱手行礼,“打扰公国爷,小的们告辞了。”

文国直到此时才抬起自己的老眼,“一个个都这么急做什么?”

几人连忙上前,讨好的拍着马屁,“国公爷,不是小的们急,而是机会千载难逢啊!”

“千载?”

“国公爷,你难道不觉得吗?太子爷已经六年没有上战场了,六年没有离开过京城,这真是你大展权脚的时候啊!”

国公爷眯着老眼,放下杯子,“这人不是还没有离开嘛!”

“……”几人马上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连忙高兴的说道:“是……是……,公国爷,那小的们现回去,静等国公爷的佳音。”

文国公低眼,再次端起杯子,这是送客的意思了。

边上的小厮马上伸出手,“各位大人们请——”

几位大人跟着小厮出了文国公府,他们纷纷上了马车,却没有回各自府邸,而是找了一处风月场所,找了个包间,悄悄的又进行了一番商议。

“你说文国公现在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翻手覆雨?”

“京城被太子经营了这么多年,怕是不能了。”

“那我们还能送银子吗?”

“送肯定要送的,但估计不能多。”

“也是,要是一个不成,反而失了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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