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轩刚到商丘地界,乘坐的商船就停在了林七渡口不在往前走。杨轩下船在渡口吃饭时听说却是前方叛乱越演越烈,青州徐州地界动乱不安,叛军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官军犹如官匪,和叛军一个德行,甚至还拿人肉做干粮。
而青徐二州的汉人,就真如猪羊一样被宰杀。杨轩听到无论是官兵还是叛军都将汉人如猪羊般宰杀,心中愤恨难平,手中的胡饼都生生捏碎。船主一看杨轩如此,叹了一口气。
两百年了,汉人不如狗的时代,活着不是幸福,死了也不痛苦啊。汉人们已经适应自己是猪羊了,任异族统治宰杀,因为没有人领导这群失去了灵魂的北方汉人啊,没有世家大族敢反抗啊。
一百多年前的武悼天王带领大家起身反抗,杀胡令几乎让中原汉家儿女重新挺起脊梁。可是异族太强大了,那些汉人世家也说什么冉屠夫拖武悼天王的后退。没有粮草支援,没有后续兵员的支援,武悼天王拼尽了最后一兵一卒,兵败了,汉人最后一根脊梁也被打折了。汉帝国的风光,虽远必诛的誓言,成为了沉在汉人血脉里的荣耀。现在的汉人,只是随便宰杀的猪羊,大军的口粮。
杨轩听了周边的议论,心中淤塞难言,自己以后一定要带领汉人反抗异族的统治,回复汉人河山,让异族的血债百倍偿还。杨轩坚定了信念和理想,向船主走去。向船主行礼说:“多谢船主搭载,因为主家吩咐,小子还需要向山东传信。这是船费,这些天承蒙船主照顾了。”
船主看这个小子虽然一身仆从衣服,一路在船中却是举止有度,根本不像个奴才。船主走南闯北认人无数,知道这个小子必定不是一般的奴才,忙还礼说:“都是举手之劳,不敢接受银钱。只是再往东就是战场,听说叛军就快要打到商丘了。而且那一片还有河匪,杀人越货,太危险了。公子不如和我停在这三五日,到时候我们主家会派兵接应这批货物,你和我们一起走更安全。”
杨轩推辞道:“多谢船主好意,只是主家催促甚急,只能赶快去送信。小子再次谢过主家。”
杨轩谢过船主好意,通过船主买了一条渔船就离开了林七渡口向山东划去。杨轩乘坐渔船划了四五十里,看到两岸良田渐渐荒芜,一些村庄也没有鸡鸣犬吠,甚至炊烟都很少见,河边不时会看到有衣衫褴褛的人在淘鱼摸虾果腹。
大魏统治将百余年,政治文化刚刚脱离蛮夷,开始照顾农桑,体恤汉人。这些该死的异族就动乱起来,对汉人烧杀掳掠,如猪羊般宰杀,汉人世家百余年的努力都化为泡影,指望着异族皇帝对汉人怜悯,真是如水中捞月啊。
杨轩在船上正思绪万千,猛然发现左右多了两条小船夹击了过来。杨轩忙站起身道:“各位好汉,小子仅仅是要去山东送信,只是个奴仆。身无财帛,还请各位绿林好汉放我一条路去山东。”
这时,右边的一条船上站着一个乱须大汉,手握一柄砍柴的斧子对杨轩喊道:“俺管你去干什么,无论是胡族官船还是投靠胡族的汉奸民船,统统都过不了这黑龙潭。胡儿统统都杀了煮着吃,报我汉人大仇。”
杨轩一听,心中知道这是被逼反做水贼的汉人,心中松了一口气。他高声喊道:“这位好汉,快快接我上船,我是汉人,我就是因为和胡儿有仇,被追杀逃到山东的。我是弘农杨家子弟。”
这个莽大汉一听是杨家子弟,忙用钩锁锁住了杨轩的小船。他咚的一声跳上船,看见杨轩仅仅是个半大小子,又怕杨轩骗他,就像小鸡仔一样拎起杨轩嗡嗡的说:“你休想骗俺,俺虽然笨,但是不傻。你说你是弘农杨家杨老将军的子孙我就会相信吗?跟俺去见俺家武大王,他神通广大,一眼就能看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