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一个弯腰直到90度,在这一刻,温静涵放下了所有架子,以平等的、受到恩惠的身份向陈烈,向这个与她结下了羁绊,撩动了她情愫,并在这近一个月时间一直保护着她,让她安心的男人致别与道歉。
深深的鞠躬,不仅代表着她内心本来的意愿被埋葬,亦代表着这份感情已经能够打败她的骄傲,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女儿姿态了,但像这般软弱甚至低下的态度,在她二十多年的人生中都屈指可数。
“你在说什么啊?”
沉默了几秒钟后,陈烈站起来,走上前轻易的就把本打算他不给予正常回应就不起来的温静涵给抬了起来,精妙的巧劲甚至没让这个姑娘感到不舒服或者疼痛。
“这些东西,哪怕你打算说,也选一个合适的时候吧,姑且也是一个大公司的领导人了,未战言败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他的态度一如既往,丝毫没有把即将到来的、在温静涵眼中难以跨越的为难放在眼中。
“这不一样!不可能的!”
温静涵忽然接受不能似的大喊道,声音中隐隐带着一丝哭腔和……羡慕。
舒月曼是她的骄傲,她一直为自己母亲感到自豪,同时也是一片长久笼罩在她头上的天空,尽管不阴霾、也没有过多限制,可她从未想过自己能跨越过去。
人,怎么能越过天空呢?
所以,温静涵无法相信陈烈,但是却很羡慕,羡慕他能够如此轻松的挑战在自己眼中高不可及的存在。
她是一个很好强的人,所以才会在明知文瑞对作为被认可为舒家大小姐身份更多过温家孙辈长女身份的她作用不大的情况下,仍旧不借助一分舒家的力量,想要全凭自己去继承爷爷托付下来的公司和心血。
所以,在温静涵心底,在她小时候,也不是没有过更崇高的目标,那就是——超越自己的母亲。
然而这个想法、这个念头在不知何时消散了,或许,是因为随着长大,了解的太多以后,潜意识绝望了,认为不可能做到而把这个目标抹掉了。
现在却有人打算执行这件事,并且初衷按其所言是为了她,还是以那么从容甚至觉得不值一提似的态度——这岂不是让连产生类似想法的勇气都没有的她显得很……弱小、胆怯吗?
“为什么不可能?”
陈烈隐隐看出了温静涵的想法,皱着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