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司徒维诺的神识受损还是因为她自己强行以灵力推动神识攻击所留下的后遗症,其实她本身却并无内伤,是以她每日早早先到芳青峰来将药熬好,自己喝完了再将叶诗怡的带来,并且监督着她吃药。

也许是因为病弱的关系,叶诗怡难得露出小女儿态,每每轮到吃药的时候都磨着不肯下口。这些日子下来,所以这样日子以来司徒维诺对这一切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叶诗怡见司徒维诺坚持,自然也不会继续任性下去,乖乖的接了药,一口就喝下了。

放下玉碗,叶诗怡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听得院外一阵吵闹声。两人对视一眼,司徒维诺就转身出屋去瞧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为叶诗怡这一次的伤情也算是严重的了,回缥缈神殿后也是昏迷了足有十日才醒,所以芳琴心才亲自了配药,让叶诗怡喝了已有月余,但是现在效果却是不佳。芳琴心见爱徒这样,却是心疼的要命,于是早早便指了几个蓝紫衣服的弟子前来照顾,并且还嘱咐了,不得有闲杂人等前来扰叶诗怡的休息。而现在竟有人在院外吵闹,究竟是谁这么大胆?

不过等司徒维诺走到屋外便见不远处三个蓝紫衣服的弟子在拉拉扯扯,说白了就是其中一个蓝紫衣服的弟子极力想要挣脱其他两个弟子的阻拦,力图闯进来。

司徒维诺一见那想要闯进来的蓝紫衣服弟子,不由面色一冷,沉声说道:“芳师叔不是已经下令不让其他人叶姐姐的休养吗,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妄为?想要被门规处置吗?”

话音一出,不远处那拉扯的三人顿时停下了动作,守门的那两个蓝紫衣服的弟子也是面带愧疚,生怕司徒维诺会责罚他们,而另一个则昂首与司徒维诺对视,并且高傲的说道:“这是芳青峰,我要见我师姐,谁能够阻拦得了我?”

这弟子蓝紫衣服的弟子正是薛飞飞。她虽姿态摆的高傲,但也掩藏不了其本身的狼狈。

司徒维诺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却对两个蓝紫衣服的弟子说道:“叶姐姐如今正是休养的关键期,芳师叔已经交代了不准任何闲杂人等打扰,若是见到不长眼的……”她不屑的瞥了薛飞飞一眼,说道:“直接丢出去就可以了。”

这两个弟子能被芳琴心亲点来守门,自然也是她觉得不错的,为人也很机灵,虽然知道司徒维诺不是芳青峰的人,但在芳青峰的地位却并不低。开玩笑,若是实打实的论辈分,司徒维诺比芳琴心还要高出一辈儿来,再加上她自己也不大在乎辈分排位什么的,所以就没有改口过,还称芳琴心为师叔。

本来两个弟子念在薛飞飞是叶诗怡师妹的份上这才不敢太过于阻拦,并且薛飞飞这一次回来,虽然门中都在传这薛飞飞闯了大祸,但是芳琴心的处罚却迟迟未下,是以他们也不管过于无礼。既然如今司徒维诺下令,这两个弟子自然也都不再顾忌什么了,于是架着薛飞飞就往外走。

薛飞飞一边挣扎一边声嘶力竭的唤道:“你司徒维诺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就是傍上了寒露峰的大腿,现在居然还敢管我芳青峰的事情。你凭什么不让我见我师姐?一定是你这个小人从中作梗,让师姐误会我的!”

司徒维诺听着薛飞飞的声音渐渐飘远,但是司徒维诺的神色却并未因为她的话而有丝毫的波动。半晌后,终于听不见薛飞飞的声音了,司徒维诺这才转身进屋。

“怎么?我的小师妹找来了?”叶诗怡见面司徒维诺无表情的走进来,不由的戏谑的说道。

司徒维诺有些无奈的说道:“是的,你刚刚不是都瞧见了吗?”因为刚才叶诗怡一直趴在窗口上看戏,薛飞飞因为光顾着骂司徒维诺了,所以没有看到,但是司徒维诺却早就注意到了窗口的事情了。

司徒维诺走至床边坐下,看着叶诗怡的病容,司徒维诺突然觉得有些气不顺,问道:“你究竟有何决定?看样子,芳师叔是想让你做决定呢。”

毕竟薛飞飞回来的时候也满身是伤,她一进门就哭哭啼啼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说自己因为顾忌着师傅闭关,又担心师姐的安危,所以就自己偷偷跑去无尽森林救人了。

这样一来,本就不想处置薛飞飞的薛焰隰就动摇了,这也让芳琴心陷入两难之中,处罚吧,师傅不高兴,不罚吧,别说自己心里那一关过不去,她视如亲女的徒弟还卧病在床呢。她第一感觉到迫于师傅的压力而收下这一个打不得骂不得的小徒弟,实在是让她觉得憋屈的狠。

芳琴心这个人,若是说到草药炼丹一类绝对是滔滔不绝,可若是说到处理人际关系却是实在抵不上自己的爱徒。这些年也多亏了叶诗怡在她身边提醒着,不然以芳琴心的脾气,恐怕这缥缈神殿上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她给得罪了。这偏偏也养成了芳琴心一有头疼的问题就直接扔给徒弟的坏习惯。

叶诗怡嘴角扬了扬,其实她并不在意师傅将难题送给自己,这样也说明师傅还是离不开自己的。虽然这些年她已然同芳琴心二人情同母女了,但是早年的生活经历让她下不自觉的还会先衡量对自己有利与否。

叶诗怡看向司徒维诺,眼中盛满探究的神色,她问道:“司徒妹妹,你觉得是饶了薛飞飞还是重重处罚的好呢?”

司徒维诺全然没有发现对方的目光,拿起桌上的玉碗,淡淡道:“放过她也罢,重重处罚她也罢,我全都不在意。”毕竟这个世界不作死就不会死,但是你觉得以薛飞飞这样的人,她以后就不会在做出什么作死的事情了吗?所以你是说,现在根本就不用我们出手,早晚有一天她自己都会把自己作死,看了司徒妹妹你已经看清楚这薛飞飞是本质了。

虽然司徒维诺说了其中的原因,但是见叶诗怡的脸上不自觉的涌上了认真的神色,显然也是有些为难怎么处置这薛飞飞。她不由的淡淡一笑着说道:“叶姐姐,除了我刚才师的,现如今这薛飞飞不过还只是练气期,连筑基期还未到。你又何苦和她这种人计较呢。无论她心中是什么想的,但是她去永远也不会追上我们的。”

叶诗怡听了司徒维的话也恍然了,是啊,她自己光顾着生气了,却忘了,如今的薛飞飞不过是个练气期的弟子,她堂堂一个金丹期的真人何苦为难她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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