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杨清凡道。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就连偃月也没有再辩驳。不过艳夏风还是不依不饶:“这些都是你的推测!”
“你说墨修杀人不也是你的推测?”桓古反问道。
“是啊,确实没有人亲眼见到墨修杀人!且稍安勿躁,还需仔细察验清楚。”莫逸阳道。
“清凡……”白若冰道,有些欲言又止。杨清凡看向她笑笑,笑容如冬日暖阳般和煦而温暖。他给了白若冰一个安心的眼神道:“如此争论下去也不是办法,在下愿用蜀山追魂术一试,也许能有助于尽快查清此事。不知各位意下如何?”众人看向杨清凡,季严道:“只是这蜀山追魂术要耗去你不少修为!”
“无妨,艳荷本就是我同道中人,此事又牵扯到长生门、北海和苍云三派,我的一点修为比起艳荷瞑目、墨修清白、三派和睦,那真的是不值一提了,又何乐不为呢?”说完又看向白若冰,白若冰也冲他点头。二人之间的气氛非常默契而和谐,这一幕堪堪落在墨修眼里,不由的有些憋闷,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湖中,那涟漪更加一圈一圈肆无忌惮的荡漾开去。
杨清凡在艳荷的尸身旁边盘膝而坐,手指飞快结印,手法怪异,须臾两手食指伸出,指尖荡漾起两团红光。杨清凡抬手,指尖的红光就飘飘悠悠、洋洋洒洒的自指尖飞出,在艳荷的头上盘旋了两圈,最后在她的大阳穴处隐匿了。须臾艳荷的头顶就突然出现一个镜面一样的虚空,虚空之中是一片幽深而静谧的林子,没有什么光亮,只有天上的月和星艰难的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而投下的些许光点。先前那弟子扶着艳荷走向林子,看的出来艳荷还是很虚弱,步履蹒跚、一步一摇。而后那弟子停了下来,只剩艳荷自己扶着树干,缓慢的继续前行。又走了一会,艳荷停在一颗大树下,一手扶着树干,一手扶上胸口,顺着气。忽然她的眼前便落下一人,那人身形很快,一袭黑衣,黑纱蒙面,仿佛与黑夜融为了一体。艳荷骇了一下,刚要张口叫嚷,那黑衣人便伸手速度极快了点了她周身几处大穴。黑衣人轻手轻脚的将被制住的艳荷放在了地上。又唤出一把剑,那剑没有什么特别,只是一般的铁剑,而后使出一招春风扬花,剑锋不偏不倚的落在艳荷的心口。不过看出艳荷并没有死,她的表情十分痛苦,但是却一动不能动也发不出一点声音。随后让人惊诧的一幕出现了,那人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好像在叨念着什么,看不大清楚,不多时,便见自那瓶口爬出来一条通体晶亮、莹白、肥硕的蠕虫来。那蠕虫扭扭胖胖的身子,那身子上竟然张开了一双淡蓝色的翅膀,飞到了艳荷的身上,又爬到了艳荷已经受伤的心口处。别看那蠕虫看起来笨拙而且行动缓慢,牙口却是不错的,没几下便将艳荷心口处的皮肉啃食出了一个洞,自那洞中已经可以看到一小部分的心苞正急促的跳动。艳荷显然是痛不欲生,原本就被白若冰一巴掌打的变了形的脸更加狰狞可怖,额上青筋显露,豆大的汗珠子一颗接着一颗的滚落下来。众人脸色都很凝重,虽然这艳荷着实可恶,可如此死法还是不禁让人动容。
艳夏风已经变了脸,死咬着唇,死死的握着拳,指甲嵌入了皮肉之中,身子也在不停的颤抖。莫逸阳站到了他的身边,在艳夏风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点了他周身几大穴道,一方面防止他过于激动坏了术法的进行,另一方面也怕他控制不了翻涌的气血而伤了心脉。
随着那蠕虫不断的撕咬,它原本莹白的身子也越变越红,而后它在艳荷的心苞上咬开了一个小洞,心苞血涌出,却没有滴下,化作很细的细流腾起飞入了先前装着那蠕虫的瓷瓶中。大概是瓷瓶装满了,便见那人好像又念叨了什么,覆盖在唇部的面纱在不停的轻动。然后那蠕虫仿佛极不情愿的扭扭肥硕的身子,开始吐出一小块、一小块的血肉。然后艳荷胸口处的伤口就以肉眼看的见的速度快速的愈合,最后竟然恢复如初,看不出一丝蠕虫撕咬过的痕迹。于是那虫子又煽动着淡蓝色的翅膀飞回了瓷瓶中。这还不算完,那黑衣人又伸出中指,狠狠的压在艳荷的心苞处,眼见着艳荷的双目圆睁,呼吸愈来愈急促,须臾便没有了任何反应。明显是窒息而死,但她的脸上却没有窒息而死之人的青紫之色。做完这一切,那人环视了一下四周,很自然的拂去了额前的几缕秀发,便隐匿在了黑夜中。
尸身头顶的虚空消失,杨清凡开始调息。众人沉默,那黑衣人是谁众人心中已然有数。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撩发动作,但是众人都看清楚了那隐匿在碎发之下的蓝紫色鸢尾花堕魔印。
“妖娆!”偃月从齿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是的,就是妖娆了,豢养灵血虫、鸢尾花堕魔印,不是她还能有谁。“我要杀了她!”艳夏风一字一顿的道,眼睛血红,浑身杀气暴涨,眼看便要冲破穴道,无奈莫逸阳只好在他后颈上一劈,他的身子便瘫软了下去。“还不快扶你家掌门下去休息!”季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