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凡清了清嗓子道:“师姐,有些事情我想你是误会了,先容我说完,若你还想杀我,我绝无二话!”
白若冰依然没有说话,杨清凡也不介意,自顾自的说起来,“大约是三年前,我师兄下山替师父办事,一走边便是一、两个月,一直都没有音信。我们都很担心,正准备下山去寻他,他却突然回来了,还受了伤,师傅为他疗伤时,发现他的修为精进了很多很多,更令人诧异的是,他的脾气秉性完全变了,变的不像是他了,很狂躁,若是弟子们有一点不和他心意,他便出手伤人,而且还开始酗酒。醉酒后便总是叨念着说什么你来找我了,我不会给你之类的话,再不然就是墨色、墨色的呼唤。等他醒来在问他,他便什么也不说了。为了让他戒酒静心,师傅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把他关在后山的竹屋里,并布下了结界,由我每天照顾他的起居。师傅和我想了很多的办法,可是师兄并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不给他酒,他就砸东西,东西砸光了,他就蒙着被子缩在墙角,有时还对着空气挥来砍去。一日我又去他那里的时候,他又癫狂了,突然抓住我,叫喊着:”我还给你,我还给你,不要来找我了!“我那时的修为着实是抵挡不住他的,他强按着我坐下,把他的全部修为强行渡到了我身上,我一时间承受不住如此多的真气便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他的榻上了,他就坐在榻边,神色很平静,就像以前一样。他说他做了一件无可挽回的错事,说修为尽失是他应得的报应,还拿出了一颗珠子交到了我手上,说是暖色珠,让我随身带着,说对我以后的修习大有好处,然后便不在说话了。我看师兄已经修为尽失,脾气秉性也恢复了,觉得他一个人呆在竹屋实在是可怜,便求师傅将他放了出来。谁知没过了几天,他便又失踪了。师傅只好对外说是派师兄下山办事,让我暗中去寻找。因为无法解释我突然高出很多的修为,师傅便让我说是遇到贵人指点、传功。虽然我们尽力找寻师兄,但是找了两年多还是没有师兄的任何音信,便也只能说师兄是遭遇不测失踪了。”说到这里,杨清凡温文尔雅的脸上尽是落寞的表情,垂下头,掩饰内心的伤痛。
“你以为我会相信?”白若冰睨了他一眼道。
杨清凡并没有回答,仍然自顾自的说道:“我在蜀山的这些年,师傅虽然待我极好,但他老人家事情太多了,大部分都是师兄在照顾我、指点我,师兄与我而言亦兄亦父。我也知道师兄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所以我一直将这珠子作为师兄的遗物珍藏着,从未示于人前,不想它竟是师姐你送给墨色的东西。”杨清凡叹了口气,顿了一下接着道,“唉,师姐不相信也实属正常,毕竟现在师傅仙逝,师兄失踪,无人可为我证明。”杨清凡起身走到白若冰的身前,“我想师兄口中说的做错的事,便是对于墨色了。然师兄待我恩重如山,他做错了事,我便替他担了也是应该。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件事情我需得先说了,其实本想有了资格在说,但现在恐怕等不到那一天了。”杨清凡定定的看着白若冰,眼中只有她,原本清澈的眸光里闪着痛楚和遗憾,他缓缓的举起右手道:“我杨清凡对天起誓,也请桓古师兄鉴证:我不认识墨色,更没有喜欢过她,或者说我之前没喜欢过任何一个人,直到遇到师姐,我喜欢的是师姐你!”杨清凡固执的一口气说完,长吁了一口气,仿佛把压抑很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畅快淋漓。
白若冰没说话,只是眉头微蹙,缓缓闭了眼。
“我说完了,敢问墨色姑娘身在何处,清凡想当面向她赔罪,然后要杀要剐随师姐心意。”杨清凡的话说的掷地有声,他负手而立,神色满是淡然、眸中一片清明。
须臾,白若冰道:“你走吧!”
杨清凡的星眸再一次亮了起来,点点光辉耀眼至极,“你相信我了是吗?”他喜出望外。
“墨色说,她谁也不怪,她说‘不是你为一个人付出了一切,那个人就必须真心爱你’。我也答应过她,不会伤害那个人。”白若冰没有睁眼,又将头偏向一边接着道,“你走吧,好自为之!”
杨清凡怔了半晌,眸中竟然有水光在闪动,定了定神道:“没想到墨色姑娘如此高洁,师兄他……我想师兄也一定是喜欢墨色姑娘的,他一定是后悔负了她,若不然他也不会癫狂!”
“后悔也无用,有些事无可挽回!”白若冰道。
“所以,我不想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杨清凡的眼神恢复了清明,定定的道,“师姐,我对你是真心的。”
“出去吧。”白若冰没有理会,也没有看他,只是冷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