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冰是在床上醒来的,她睁了一下眼,却又合上了,因为顶棚在转。她的头晕呼呼的一点也不清醒、口干、身上也发软,明知道贪杯就是这个难受到要死的后果,她却又因为他把自己作践成这样,她为她自己所不齿。不过莫逸阳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她,这样的反复还得持续一阵子。一只温润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将那一缕调皮的落到她脸上的发丝拨开后却没有迅速的离开,而是感受着她滑腻的肌肤。
“别闹,师兄!”
白若冰的声音沙哑而且软软的,仿佛是在撒娇。江蓠的手一顿,随即撤回,身子也跟着一紧。白若冰也终于觉察到不对了,她倏的睁开眼,虽然有些模糊,但是她不可能看错,江蓠,是江蓠。
“你如何在这里?”
白若冰斥他,可仍然沙哑的声音着实没有什么气势可言,她作势要起身,可是身体却没有多少力气,头也更加昏沉了。江蓠想要帮她,手刚伸过去,却被白若冰喝止了,“别碰我!”
又是那种眼神,冰冷、嫌弃,能让一个多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人感到寒凉。江蓠的手僵在了半空,随后摇了摇头,站起来去倒水了。不过是起个身,却累了白若冰一身汗,难受,特别是头,好晕。她靠在榻边又轻轻闭了闭眼。
“喝吧,润润喉,若不是知道你无意与我,我都要以为师叔特意用这样的嗓音迷惑我了。”
白若冰没有说话,她不想跟他纠缠,现在她不想在跟他说一句没有必要的话,直接接过水,一饮而尽。
“要不要吃些东西?”江蓠道。
“不必!”白若冰毫不犹豫的拒绝。
“那把这碗解酒汤喝了吧,喝过之后会好受些,我们这儿的酒后劲大着呢。”
这回白若冰没有在推脱,又是一饮而尽,还不自觉的舔了下嘴唇江蓠别开眼道:“在睡一下吧,这次清醒酒就应该醒的差不多了。”
“不必,还请帝君离开,我收拾一下,这就回了。”
“离开?这是我的寝宫,我往哪离开?”
白若冰一顿,这才注意到殿里的摆设,一片祥瑞的紫色,确实不是她之前住的那间殿宇。这么说来,她躺的岂不是他的床榻?还不知道他和多少人在这里翻云覆雨过,白若冰的脸黑了黑,一阵反胃。可是她这几日根本就没吃什么,趴在床边干呕了起来。
江蓠赶忙去拍她的背,只一下,就被白若冰一挥手震开,她抬头,用袖子抹了一把嘴,喘着粗气道:“我说了,别碰我!帝君的耳朵是有毛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