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的虽是轻描淡写,但此言既出,犹如平静的湖面被人丢下一大块石头,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厅之中登时炸开了锅,与宴的群豪,谁也不曾想到竟然还有如此的波折,不由得都是议论纷纷。
只听陈玄生大声道:“忆华庭!你休要倒打一耙,血口喷人!不错,我陈家的惊魂刀法的确能造成锯齿状的伤口,但家父一年前就已经过世了,而在下的武艺低微,根本不是徐侯爷和周老英雄的对手,如何能伤得了他们?”
忆华庭摇了摇头,叹道:“陈公子武功如何,在下并不清楚,不敢妄下断论。但在下却知道,比武较技之时,自然是武功高者得胜,倘若只求杀人,却不必如此。江湖宵小,迷烟毒药,俱是手段,令人防不胜防啊。”
陈玄生急道:“你的意思是我下毒?”忆华庭道:“我可没这么说,不过陈公子,我想请问,徐侯爷和周老英雄遭奸人暗算之时,你在什么地方?可有人证明?”
陈玄生怔了一下,原来他当时果然并不在家,而是出门了一趟,办一件要紧的事,因为是私事,所以连家仆也没有携带,此刻被忆华庭突然问起,难免呆得一呆,但只这一呆,在这节骨眼上,已足够惹人怀疑了。他毕竟年轻,眼看大家都把怀疑的目光投了过来,心中一急,只道:“雪姑娘,在下所言句句属实,就算你不信在下的话,难道还不信天机道长?这个酒葫芦总不会是假的吧?”
雪伊伊点头道:“不错,这的确是我当初送给老前辈的……”话未说完,却听忆华庭长叹了一口气,道:“伊伊……你太天真了。”
雪伊伊奇道:“怎么?”忆华庭道:“你好好看看,这个酒葫芦,可是全新的?”
雪伊伊看了看手中的酒葫芦,道:“不是,只有八成新。”
忆华庭道:“东西是你十几年前送给天机道长的,天机道长生性爱酒,天下皆知,用了十几年的东西,怎么可能还有八成新?这恐怕是有心人故意仿造的吧。哼哼,他倒也知道要把葫芦做得旧些,可惜百密一疏……”说着看了陈玄生一眼,一切已尽在不言中了。
这一点,陈玄生自然也感觉得到,他万万没有想到,忆华庭三言两语之间。就把矛头全都转向了自己,眼见事情到了这一步,今天已是怎么也说不清楚了,不由得心中焦急,眼见大厅中的群豪,此刻看向自己的眼色也渐渐开始不善,只得道:“雪姑娘,我今天来这。只是受了天机道长所托劝说于你,你若执意不听,我也没有办法,就此别过吧。”
说着就想要转身离开,不想才走出两步,人群中忽地抢出一人,拦住了他的去路。正是云南沐府的“乾坤刀”沐顺。只听他嘿嘿冷笑了两声,说道:“陈公子,何必走得这么急?”
陈玄生心中一凛,道:“你待怎样?”沐顺道:“这两件武林公案,大家都很关心,陈公子还是把话说清楚的好,是非曲直自有公论。”陈玄生道:“那酒葫芦的确是天机道长亲手交给在下的,至于为何是新的,在下也不明白。”
沐顺道:“好。这一节先撇开不论,徐侯爷和周老英雄遇害之时,公子身在何处?还请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