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舞道:“那你想过没有,你既已细搜了一番,这毒尸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会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陈玄生“啊”了一声,脱口而出道:“你的意思是有机关?”
沈轻舞点头道:“定然是设有机关消息。而且,那木屋既在密林之中,也可算是地处偏僻了,外头又设下了奇门遁甲之阵,目的也很清楚,就是为了防止生人闯入。因此我猜想,公孙锦的炼尸之所,定在那木屋之内。”
陈、叶二人对视良久,暗暗自忖,更觉沈轻舞之言若合符节,因道:“既如此,咱们这就去密林木屋,捣毁这害人之地!”说着便要起身。
沈轻舞忙一把拉住了他,用春葱般的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嗔道:“你忙什么,这会子急急忙忙地就去,岂不惹人怀疑?索性再等一等,明儿我找个借口,辞了公孙锦,带你们大大方方地出了府,咱们先离了镇子,再悄悄儿折回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岂不是好?”
陈玄生听了,喜的忙说:“还是你想的周到。”
沈轻舞又问:“伊人,我知你记性极好,师父教的心法口诀,你只要听一遍就记住了。密林外的奇门遁甲阵,曲折离奇,布置又巧,你师姐我可是不会的。那赵馨月既带你走过一回,你可记得进去的道路?”
叶伊人道:“这我倒记得。”
沈轻舞道:“那敢情好,到时候你来带路。”说罢,三人又计议了一会,各自歇下不提。
第二日一早,沈轻舞便辞了公孙锦,带着陈玄生、叶伊人离开了阳光镇。走出二十余里,寻了一处破庙暂歇。沈轻舞便道:“我们在这里略住几日,如果现在就折返,空惹人怀疑。”
叶伊人道:“也好。只是这荒郊野外的,这几天咱们可吃什么?”
陈玄生道:“我去打着野味回来,你照顾好你师姐。”
叶伊人终究是孩子心性,听说要去打猎,颇觉得好玩,忙拍手道:“玄生哥哥,我也要去。”
陈玄生笑道:“你这丫头,也忒地顽皮。一听说有好玩的事,连你师姐都丢到爪哇国去了。”
叶伊人顿时愀然不乐,嘟着嘴道:“那你为什么不留下来照顾她,自己跑去打猎玩儿。”
陈玄生道:“你若不在我自要尽心照顾她,你既在了,到底你们更近着一些。再说打猎这种活儿,本就是男人该做的事。”
叶伊人没得说了,只跺脚道:“我就不,我也要去!”
陈玄生笑道:“咱们俩都去了,你师姐伤重没人服侍,她可要生气的。”
沈轻舞看了他二人一眼,淡淡道:“你们去吧,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陈玄生听她如此说,倒也无话,便携了叶伊人同去。
过了一碗饭的功夫,两人采了不少野果,又拎了只兔子嘻嘻哈哈地从外头回来,陈玄生抬头看见沈轻舞正坐在一角,用庙中的香鼎洗净了盛了水洗脸,又见她洗罢脸,星眼微饧,香腮带赤,用一只篦子梳头,皓臂如玉,长发委地,不禁看得痴了。沈轻舞一回头,见他怔怔的呆望自己,脸上一红,笑道:“你们怎么这时候才回来,肚子都饿扁了。”
陈玄生也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道:“我……我去生火。”把野果洗净,递了过去,搭讪着走开。
叶伊人道:“玄生哥哥,你会不会烹食,若是烤得糊了,我师姐可不爱吃。”
陈玄生道:“放心吧,我理会得。”自拾了些枯枝生火,又把洗剥好了的兔子串在一根树枝之上,架在火堆上烧烤,片刻之后,便有轻烟一阵阵的冒出。
叶伊人笑道:“师姐你闻闻,香气这里都闻见了,我可要先吃去了。”说着,便跑了过去,见那兔子已烤得外酥里嫩,一滴滴的兔油落在火堆之中,发出嗤嗤之声,如何还忍得住,拿了佩剑就要先割一块尝尝。
陈玄生忙道:“别忙,还没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