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且说赵馨月正不解为何莫汐颜如此大动干戈围攻少林,忽听得树上传来一个狂放不羁的大笑声,接着一个白衣翩翩的少年公子翩然落地。
沈轻舞忙抬头看时,只见此人目如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涂脂、乌黑深邃的眼眸,但泛着迷人的色泽;一张俊秀飘逸的脸庞,好像一直都带着坏坏的笑意,虽只是随随便便往那一站,便已是长身玉立、神明爽俊、风流倜傥,天姿高雅,犹如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作品。
沈轻舞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虚素秋这小子。前世今生,他怎么永远都是这么一副玩世不恭、流里流气的样子,真是让人讨厌。”
正想着,只见那人缓步行来,公孙锦和赵馨月连忙拜倒见礼,口称:“大祭司”,莫汐颜却是眉头微蹙,问道:“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让你去通知三帮六派?”
虚素秋微微颔首,算是向莫汐颜行了礼,笑道:“这个么……其实我没去。”
莫汐颜脸色一寒,正要发作,却听虚素秋又道:“狱主容禀,我觉得三帮六派那些人,来了反而害了狱主大事。”
“哦?”莫汐颜秀眉一轩,道,“你素来料事不差,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虚素秋道:“三帮六派刚刚归附,人心不齐,就算来了,也不如我们自己的十殿狱众能够如臂指使,若是遇上突发大事,恐怕未必能帮上什么忙,还有被少林寺策反之虞。与其如此,倒不如不来。何况……”
“何况什么?”莫汐颜见他说了一半忽然住嘴不说,便追问了一句。
虚素秋道:“当今之世,武功能和狱主并驾齐驱的,除了无名那个老疯子,就只有少林寺的悟须方丈和武当的天机老道。少林、武当向来同气连枝,咱们大举围攻少林,虽说事情做得机密,但这般大的阵仗,若说少林全然无知,也绝无可能。他们若是派人下山求援,第一个要找的,必然便是武当。天机老道长这几年虽是云游天下,于武当派中杂务并不多管多问,但这等大事,他必定不会坐视不理。若是悟须、天机二人联手……”
莫汐颜微微一笑,道:“所以呢?”
虚素秋道:“所以属下虽然没去通知三帮六派,但却帮狱主办成了另一桩大……”
沈轻舞听到这里,忍不住轻哼一声,道:“你有什么本事,留的住天机道长?”
虚素秋转过头来,仿若朗星一般的目光在沈轻舞的身上扫了一扫,忽然笑道:“这位姑娘可是与在下有仇?”
沈轻舞一怔,心道:“前生此人轻浮无行,偏偏还总爱纠缠着我,甩都甩不脱,素来最是讨厌,可如今已是二十年前,按理说……不应该啊,他怎么知道?”嘴上却说:“你我初次见面,哪谈得上什么仇怨?”
虚素秋笑道:“既然咱们无仇无怨,在下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是否请姑娘稍安勿躁,容在下把话说完?”
一句话倒把沈轻舞噎了个怔,只听虚素秋又道:“狱主,天机老道向来好酒,不过酒量却是一般。属下接到任务之时,便在青州府请他喝了三天三夜的酒,他已经醉的人事不知了,便是知道了消息再赶来少室山,咱们的大事也已经定了。”
沈轻舞冷笑道:“你的酒量也未必好的到哪里去,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何况天机道长内功精湛,哪那么容易被你灌倒?怕不是有人自己贪杯误了大事,所以故意在此胡搅蛮缠逃避责罚吧?”
虚素秋微“咦”了一声,忽地笑道:“在下酒量不好,姑娘是如何得知?”
沈轻舞心道:“上辈子你整天纠缠于我,总是找各种借口和我拼酒,又有哪一次没喝趴下了?”不过眼下这话倒说不出口,只得道:“我猜的。”
虚素秋笑道:“既是猜的,不如你我寻个机会喝两杯?就是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