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舞忙道:“那是那些人想要杀我,难道弟子只能束手待毙?”
侍剑宫主厉声道:“咱们是侠义道中人,是非黑白总要分明清楚,你大闹忆府婚宴在先,首先已是大错特错了。人家就算要杀你报仇,也是天经地义,你决计不该皱一下眉头,这才是侠义中人所为。”
话到此处,却听得虚素秋哈哈大笑,道:“你这师父好没道理,人家要杀她?难道她还非要伸长了脖子让人家砍?天下间哪有这般道理?”
侍剑宫主不去睬他,只淡淡道:“这是我映月宫的家务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冥狱中人来干预了?”说罢定定看着沈轻舞,又问,“就算你是不得已出手反抗,那么难道少林寺的绝心大师也要杀你不成?你为何也将他杀死了?”
沈轻舞当日杀死绝心大师,当场已着实有些后悔,如今想到此事,一时竟无言可答。只听莫汐颜淡淡道:“少林寺中从无什么好人,全是些道貌岸然假慈悲的伪君子,杀便杀了,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侍剑宫主转过头道:“狱主,你虽是魔功了得,但我教训徒弟,却也和你并不相干。”
莫汐颜道:“天下之事天下人管得,你们正道中人不是常说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么?难道我见你徒弟无端受冤,说上一句话,就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侍剑宫主冷笑道:“无端受冤?你可问问她,我有哪一句话是冤枉了她。”
沈轻舞听到这里,心中暗想:“想不到师父竟恼我到这般地步,你虽说的不错,但这其中的缘由错综复杂,难道竟不容我分辨一句?唉,师父待我如此绝情,我纵是分辨半天,又有何用?”一念及此,只觉倨傲之意油然而生,心中一股苍苍凉凉,脸色惨然,挥手道:“冤了又怎样?狱主,你不必再说了。我沈轻舞杀了几个人难道还会赖帐?不错,那些人通通是我杀的!”
侍剑宫主道:“沈轻舞,你滥杀无辜,毁伤正道,自甘堕落,结交妖孽。不能再为我映月宫门下弟子,今日你我师徒,就此恩断义绝!”说罢,回头又道,“映月宫门下听着,此人即日起已不是你们大师姐,乃是魔教中人,见着了人人得而诛之。哪一个对她再有昔日的同门之情,那便自绝于正教门下。大家听到了没有?”
一众女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应道:“是!”
沈轻舞见师父竟决绝至此,心中一痛,直想:“我虽有时不听话,但心里对师父一向敬重有加,可师父却也和玄生一般,弃我如遗。”蓦地仰天长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既是天下间人人瞧不起我,人人都要杀我,我沈轻舞又有何惧哉!”
莫汐颜点头赞道:“说的好!这才是我辈中人!沈轻舞,我果然没看错你。”
她这句活刚出口,忽听得身后一声冷笑,跟着有人说道:“堂堂映月宫首徒,竟堕落成这步田地,居然去和魔教妖人结交。”
“宁做真小人,不做伪君子。”莫汐颜头也不回地淡淡道:“这句话难道你没听说过?魔教又怎么了,总好过你们这些自诩正道的虚伪小人。”
沈轻舞抬头看去,只见说话之人正是全真掌教赵真嵩,道:“赵道长,当日你手下留情……”
话未说完,只听赵真嵩摇头叹道:“沈轻舞,你休要再提此事,当日忆府婚宴之上,我真后悔最后关头没有一掌打死你,以致今日之祸。”
沈轻舞心中一冷,再不愿多说,只道:“世上恩仇之事,原本难明。多说无益,道长既悔当日留我性命,这就请动手罢,且看是你的‘全真剑法’了得,还是我的‘噬魂剑法’厉害。”说罢,举剑挽了个剑花,顿时长剑化作万点寒光便当先就向赵真嵩刺了过去。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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