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玉脉

娘娘又作死 长生千叶 6720 字 9个月前

苏怀瑾则是有些诧异,以往里都是系统自己生效,不知什么时候会生效,例如那魅力效果,只对着薛长瑜才生效。

如今不同了,先是苏怀瑾需要银钱,就挖出了玉脉,后是苏怀瑾想要教训商阳国的公主,那公主竟然自作自受,愣是当众出丑,摔了一个大屁墩儿。

苏怀瑾诧异不已,也欣喜不已,难道重数增加,这些加持的效果,也变得可以控制了?

这岂不是如虎添翼?

商阳国公主一下摔在地上,众人当场都懵了,苏家的下人一个个窃笑,那面儿商阳国的使团赶紧令侍女去扶公主。

公主气的不行,从地上爬将起来,喝骂了几声商阳国的语言,似乎以为苏怀瑾听不懂,所以骂的十分肆无忌惮。

苏怀瑾笑了笑,虽然她这个人比较皮,小时候喜欢上房揭瓦的顽耍,长大了也“不学无术”,不过为了撑起苏家的门面,自然习学过不少文字。

苏怀瑾当上皇贵妃之后,要接待商阳国的女眷,自然也学过几句商阳国的语言。

苏怀瑾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笑着说:“公主此言差矣,怀瑾也未曾碰过公主一下,公子自己不慎摔倒,反而赖在旁人头上,口中还不干不净,这难道就是商阳国的处事礼仪么?”

商阳国的公主一听,“嗬——”的抽了一口冷气,狐疑的瞧着苏怀瑾,然后又说了一句商阳国的语言。

绿衣苏辰和苏午都一脸迷茫,根本听不懂她说什么。

但是苏怀瑾却笑了笑,说:“怀瑾不才,但是一两句商阳国的语言,还是能听懂的。”

商阳国的公主这才惊觉自己丢了面子,不只是摔倒丢面子,暗地里骂人竟然也被人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气的脸色涨成猪肝色,一甩袖子,调头就走。

苏怀瑾稳稳当当的坐着,还端起茶来轻轻呷了一口,笑着说:“不送了。”

商阳国的公主本是来分一杯羹的,哪知道汤羹是一点子也没分到,结果还碰了一头的晦气,灰头土脸的就从苏宅出来,出来之后脸色仍然十分难看,狠狠瞪了一眼苏宅大门,这才走人。

绿衣笑着说:“小姐,您也太厉害了,竟然还能听懂商阳国的语言,绿衣怎么不知道,小姐,您什么时候习学的?”

绿衣自然不知道,因为她这辈子没学过,是上辈子习学了一些。

苏怀瑾笑了笑,说:“想要打玉脉的注意,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绿衣点头附和,说:“就是!一来不是他家的,二来也不是他们商阳国的,凭什么张口就要五五分账,还理直气壮呢,依绿衣看来,就是忒也不要脸子了!”

商阳国的公主铩羽而归,后几日也没有再来打扰,不过走的时候撂下了狠话,苏怀瑾总觉得,商阳国的公主不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松口,必然还有什么后招。

不过苏怀瑾还能怕这些后招?

别说她本就不怕,如今有了如虎添翼的系统,她自然更是不怕了。

那日与水修白订好了要去铺子转一圈儿,不过因着四皇子薛长瑜突然造访,苏怀瑾也不好过去,转日正好清闲,伤也大好了,若再不出去转转,苏怀瑾觉着自己都要长毛儿了。

苏辰苏午备了马车,那面儿绿衣扶着苏怀瑾,一副很雀跃的模样,准备蹬车出门。

真别说,绿衣这些日子在宅子里头,也闷得慌,能出门转转自然欢心了,整个人就跟小麻雀似的,一直蹦跶着。

苏怀瑾虽甚是无奈,但是也由着她性子,毕竟绿衣可是忠心耿耿,一直跟着她的老人了。

马车到了铺子跟前,缓缓停了下来,水修白那面儿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苏辰苏午安放好脚踏子,绿衣打起车帘,请苏怀瑾下车,水修白笑着说:“身子还好?坐车劳累了,快进来坐坐。”

苏怀瑾笑着点头说:“有劳水大哥挂心,一切都大好了。”

她说着,跟着水修白往里面儿走,众人进了铺子,并没有立刻入内堂,而是在外面店铺转了转。

这是一间粮铺,其实水家粮铺很多,但是镇上闹洪灾的时候,绝大多数粮铺都给冲垮了,毁于一旦,可以说水家底子越厚,损失也就越大。

如今重新开张,也是像模像样儿的。

粮铺还专门开设了舍粥的地方,难民们都井然有序,有愿意去开垦农田的会登记到案,等着一并子组织。

苏怀瑾进了铺子这一晃的工夫,竟然还几个难民在登记上案,就等着去开垦农田了。

“您可是苏姑娘?”

苏怀瑾见有人对自己说话,笑了笑,有些狐疑的说:“老人家,您认识我?”

那难民见到苏怀瑾,连忙就要跪下来,吓了苏怀瑾一跳,她不便去扶,水修白赶紧拦住。

难民一脸激动的说:“是了!是了!苏姑娘!您是活菩萨啊!这城里没有人不认识您!若不是吃了您舍得粥,哪里还有今日的老朽啊!”

那难民一说,好些人应和着。

苏怀瑾笑了笑,心里又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上辈子她战战兢兢的做一个好妻子,撑得起门面的皇贵妃,最后得到了什么?

只留下一片的悔恨。

而如今呢?

苏怀瑾觉着,至少有这么多人记得自己,记得自己的好。

她的决定是没有错儿的……

水修白见这场面,其实心里也十分欣慰,好不容易劝住了那老人家,避免老人家再下跪,水修白笑着说:“丫头不如进内堂坐一坐?我介绍几个管事儿与你,往后里有账目上,或者其他不明的,可以叫他们来回话。”

苏怀瑾点了点头,两个人正准备进内堂,就这光景,突然有人大喊起来,就在铺子门口,声音十分尖锐。

一个看起来像是富贾的人,站在铺子门口,大声的嚷着:“水家和苏家狼狈为奸,一个个真真儿的黑心肠!卖的都是发霉的粮食,给难民吃的都是长毛的粥!你们这样是要遭天谴的啊!”

他声音很大,苏怀瑾听了蹙了蹙眉,发霉的粮食?长毛的粥?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水修白也皱了皱眉,两个人转过身来,就看到那富贾还在跳着脚的大骂,因着这条街是城里最繁华的集市,很多商贾都在这里开铺子,还有小商贩在这里摆摊,突然有人大喊,一下子招来了不少人。

苏怀瑾当即走出去,那富贾还在大骂:“大家快来看看!苏家水家好一个大善人活菩萨!给难民吃的都是长毛的粮食!不把难民当人啊!还吃死了人!闹到官府都给压下去,地头蛇就是不一般儿!大家可千万别上了当!”

苏怀瑾沉下脸来,说:“你是何人?”

那富贾横着脸,说:“你管我是何人?您们做得出来,还不允许旁人说道说道了?”

那富贾一副无赖的模样,说话很横,一脸挑衅的表情,因着临街,好些人全都跑过来看究竟,富贾好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刚才跪谢苏怀瑾的难民还没走远,听到动静连忙跑回来看,立刻说:“你说的什么胡话!苏姑娘和水公子是大善人,舍粥的粮食都是顶好的!你凭什么空口白牙的诬赖?”

那富贾却说:“看看啊!大家都看看!这都是苏家和水家的家丁,一个个乔装改办,做成难民的样子,出来骗人的!可千万别信了!什么大善人!明明是奸商!”

苏怀瑾一听,那富贾摆明了无赖,白的能说成黑的,方的能说成圆的,反正就靠一口牙。

水修白走出来,里面还有几个管事儿也跟了出来,还没说一句话,那富贾忽然大喊起来,还假装点跌倒在地,嚷着:“哎!打人了!打人了!揭穿了你们的诡计,就要打人了!”

苏怀瑾都想笑了,这人是诚心找晦气来的罢?水修白一个手指都没动呢,他就自己倒在地上,打着滚儿的喊打人。

不过因着他声音大,好些人不知情,也没看清楚,所以又围了不少人过来,何况还有很多是水家的对手,自不想让水家讨好儿,不明缘由,却跟着指指点点的。

就这光景,突然有人拨开人群走了过来,说:“怎么的回事儿?大名鼎鼎的丞相之女,竟然也开黑心的粮铺?用发霉的粮食糊弄难民?还让家丁乔装改扮成难民,这岂不是妄图愚弄百姓?”

她说着一口流利的中土语言,只不过稍微有些口音,苏怀瑾都不用看,一下就听明白了,是前些日子来找茬儿的商阳国公主!

果然是商阳国的公主,拨开人群,似乎要主持公道。

苏怀瑾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原来这满嘴无赖的富贾,怕是商阳国公主遣来的罢,目的自是不想让他们好过。

虽是空口白牙,但是人心可畏,尤其苏家水家都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很多人都忌惮窥伺着,就算苏家水家没什么,还有人盼着他们倒台,如今有人特意递了话柄过来,那岂不是墙倒众人推?

难民们急得不行,想要维护,但是被说成是家丁,简直哑巴吃黄连。

苏怀瑾一笑,很无所谓的对商阳国的公主说:“依公主说,您想怎么的?”

商阳国的公主很无辜的说:“我能怎么的?不过是想替百姓们,讨个公道罢了!”

“呵。”

她的话音才落,突然听到一声冷笑,十分短促,带着一股嘲讽和轻蔑。

随着“踏踏踏”的马蹄声,有人大步走进人群,他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官袍,头上戴着象征亲王地位的王冠,腰系四指宽玉带,衬托着挺拔的身姿,一张面容俊美无俦,却异常冷硬,仿佛不苟言笑。

男子缓步走进人群,身后跟着两个从者,一个负责牵马,另外一个负责捧剑,垂着头,十分恭敬的趋步跟着。

是薛长瑜!

薛长瑜行色匆匆,都没来得及换下王袍。

薛长瑜这些日子格外忙碌,他听说了商阳国公主登门拜访苏怀瑾,找苏怀瑾晦气的事情,若是欺负他薛长瑜也就算了,竟然都欺负到瑾儿跟前儿去了,薛长瑜如何能咽下这口恶气?

因着这些,他这些日子纯粹是忙碌着,找商阳国使团的各种晦气去了。

今儿个就听从者禀报,说是苏姑娘出了家门,往水公子的铺子去了。

薛长瑜一听,心中警铃大震,他本是来巧遇的,以免青梅竹马近水楼台,哪知道一来就看到了商阳国公主,上赶着又来寻瑾儿的晦气。

薛长瑜大步走进人群,看了一眼商阳国的公主,随即声音冷淡的说:“我薛国的百姓,什么时候轮到商阳国的外人,来主持公道了?”

商阳国的公主刚要开口狡辩,薛长瑜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好歹是做过一国之君的人,哪容她一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跟自己眼前造次。

薛长瑜又说:“商阳国的使臣,手伸的也太长了罢?”

他这般一说,那些难民立刻起哄,开始轰那商阳国的公主。

薛长瑜转头又对那闹事儿的富贾说:“小王这些日子就下榻在官府,怎的不知有什么舍粥吃死人的事情?”

那富贾一见到燕亲王来了,吓得有些腿软儿,连忙看了两眼商阳国的公主。

商阳国公主哪知道,自己寻苏怀瑾的晦气,燕亲王竟然巴巴的跑来了,她压根不看那富贾。

薛长瑜目光瞥斜着富贾,说:“若真有舍粥吃死难民的事儿,也是大事儿,不处理实不应该,冯北。”

“是,卑将在。”

那捧剑的从者立刻应声。

薛长瑜冷笑了一声,说:“送这位老爷去官府报案。”

“是!”

那从者又应了一声,富贾吓得怕了,连忙求饶,说:“不不不,不用报官,不、不用……”

只是他话没说完,已经被从者押着撵出人群。

商阳国公主满脸僵硬,薛长瑜已经不看她,转头看向苏怀瑾,方才还一脸冷酷,高高在上,却像变脸一般,突然换上温柔似水的款款笑意。

薛长瑜温柔的说:“瑾儿,好巧啊。”

苏怀瑾干笑了一声,已经以不变应万变,说:“怀瑾拜见王爷,谁说不是呢,好巧。”

苏怀瑾这般说着,心里暗暗的想,若不是因着了解薛长瑜的秉性,就这般自己走到哪儿,薛长瑜杀到哪儿的模样,旁人定要以为堂堂燕王,恐有什么跟踪的特殊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