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福腿脚伤残一直是谢老太爷的心病,当年孩子生的多,日子过的艰难,正好朝廷编制汉军旗,自愿从军就有三两的抚恤银,谢老太爷为了生计便狠心把还在新婚的谢福送去从军。
原本想着国泰民安,不会打仗,等过个几年,就寻个伤病的理由退役回来,却不想谢福刚从军不满半年,朝廷就和沙俄国打了起来。
那一仗打了整整两年之久,死伤无数,同村好几个小子死在战场,谢福算命大,捡了半条命回来。
谢老太爷心里愧疚,平日明里暗里偏袒大房,而谢福发现只要他哭闹,谢老太爷和谢老太太就会心软妥协,便不管大事小事都找他们哭惨。
“今儿元宝他娘要有个什么事,我也不活了……”谢福抹着泪,手脚还夸张地哆嗦着,一副随时要断气的模样。
谢老太爷见不得谢福寻死觅活,也怕张氏清醒之后闹的人尽皆知,连忙板着脸训斥道:“景哥儿,快跪下给你大伯和大伯母赔不是……长辈你也敢动手,这是大逆不道。”
年景一把从谢生手里扯回晒衣棍,冷着脸对谢老太爷道:“说完没有?说完就走,别逼我再动手。”
谢老太爷一把年纪,在家是一言堂,在村里也是说得上话的人物,何成受过这般对待,老脸顿时有些挂不住:“你给我跪下!你爹娘就是这样教你对待长辈……”
年景用晒衣棍挡住谢老太爷打过来的巴掌,然后一字一句地回道:“她就是把我教的太好,才会让你们这些吸血鬼有机会耗干她的救命钱。”
谢老太爷被他怼的脸色铁青。
“景哥儿,说话要凭良心,三叔何时要过你家的一针一线?”谢兴的脸色也很难看,他是读书人,崇尚高风亮节,最是清高,年景这话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
年景看了一眼他旁边的曾氏,冷笑道:“你要没要过自己心里清楚。”
曾氏眼里有慌色。
谢兴寒着脸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有要过,我当然很清楚。”
“你没有要过,她难道也没要过?你问问她,去年九月你去乡试的银子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