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乞儿的气韵好似一个挖矿工,一路走一路挖,直接通到了肩胛骨的地方。
闭着眼睛摸着下巴好似老中医看诊的他,突然感觉到脑袋一阵玄虚,立即明白到自己使力过猛了。
赶忙将那些气韵往回收,一点都不想浪费,可是回到体内后自己再一检查,竟然少了一成!
看来打通经脉还是会消耗的。
皱了皱眉头,乞儿轻轻松开了手。
正在这时,就听到焦老爷子惊慌的呼喊道:“怎么了?你怎么了?这是……该死的小子,你在做什么?!”
乞儿愣了愣,伸手揉了一下自己脑门,抬头疑惑的看着焦老爷子。
结果一看也就明白了。
怪不得焦老爷子要激动,此时的大夫人额头的汗水正噼里啪啦的往下流,染在衣服上便成了淡黄之色,还有一股子尿臊味。
她整个人好似虚脱了一样,刚离开乞儿的手,就虚弱的直接趴在桌子上。
焦老爷子赶忙扶住她,问了半天‘你怎么样了’这样毫无养料的话,然后怒视乞儿。
其实就在刚才,乞儿刚开始号脉的时候,老夫人的脸色就开始痛苦了,她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全身不住的颤抖,汗水也不住的流。
焦老爷子等人还以为自己的大夫人被乞儿给‘劫持’了,也不敢出声。
等乞儿刚把手松开,他们就忍不住了,一个个把乞儿团团围住,更是呵斥了起来。
乞儿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我?我没干什么啊,不过就是号了个脉嘛……”
焦老爷子怒道:“你这个臭小子,她若是有什么好歹,我就杀了你!”
乞儿撇了撇嘴,嘟囔道:“什么人嘛,张口闭口就要打要杀的,不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啊?杀人是要偿命滴!真是的,法盲真可怕!”
声音很大,大家也都听到了。
焦老爷子差点被气背过气去,翻了翻白眼,用好大的定力才挺住,半响后怒道:“你这该死的小……”
正说到这里,啪的一声,焦老爷子的手臂被握住了。
“不要怪……不要怪大师,他这是在给我治病呐……”
扭头一看,大夫人虽然脸色有些惨白,但目光却是极亮,带着一种不可置信劫后余生的喜悦。
乞儿呵呵一笑,轻轻说道:“不知道老先生……是否听过这样一句话,玄门之物莫问出处,如果您老非要让我骗您一下,那我倒可以编造出一个理由来,但我认为这不必要,因为您要我来,显然不是为了查明那银磬的出处吧?”
焦家老爷子一愣,随后呵呵一笑,说道:“倒是我着相了,呵呵,那我便不问,来来,进屋细说。”
几个人走进屋中,不理会院子里面闹腾的众人。
只有乞儿,焦家老祖,焦家老大和老四,还有一个焦水仙,剩下的,就是两个老太婆。
其中一个头发半白,身子硬朗,另一个头发全白,身体孱弱,但眼神却异常清澈。
而从刚才开始,乞儿就发现那个半白的老奶奶,正用一种很不好的表情盯着自己,那眼神……好似要把自己给弄死才解恨的模样。
倒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各自都坐在椅子上,焦老爷子开门见山的说道:“我家孙女从你手中买来的那个银磬,敲击之后竟然唤醒了内子,而在这之前,我们找遍了几乎全世界所有的好大夫,也没有诊断出她的病因,而如今虽然内子是醒了,但身体还是十分的孱弱,又不敢擅自用补药去疗养,所以……才请你这个银磬的原主人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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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儿点了点头。
他就喜欢这样,有事说事嘛,犯得着绕他百八十个圈吗?连外国人对于天朝的评价,都是‘太婉转’,说白了,就是太墨迹,一个个都成了谨小慎微的老娘们,好似说的直白能被人弄死似的。
乞儿沉吟了一阵,抬头问道:“尊夫人昏迷有多长时间了?”
焦老爷子说道:“四十多年了。”
“哦?”乞儿愣了一下,笑着问道:“那您对于夫人的照料还真是无微不至啊,要不然,一般的人只要八年的时间,身体机能就会退化,十年时间,即便是醒过来……呵呵,也不过就是回光返照,留下几句话就去了。”
焦老爷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可不是嘛,这么多年来,每天的按摩,饮食的调配,都是根据一名老中医的忠告,风雨不误的进行着。
乞儿想了一会,又说道:“不知可否让我号一下脉?”
焦老爷子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小伙子你会中医?”
乞儿摇了摇头道:“不会中医,但却……会点巫术,算是半个巫医。”
“呃……这……”焦老爷子纠结了一下,但想到不过就是号个脉,也并不是用药什么的,看看又有什么不行?自己倒真是关心则乱。
于是便说道:“好吧,来,你过来让小伙子看看吧。”
那位满头白发的大夫人点了点头,走过来坐到乞儿旁边的椅子上,很优雅的撩起自己的袖管,露出白色的手腕来。
乞儿眼睛一亮,到了现代社会,有这种古风的人物可是太少了,现代的女人都追求一个干净利落,温雅之道反而成了怪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