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遵命。”

她手指哆嗦，已然无法抚琴。

童关连忙求情道：“请皇子开恩，不要为难吴姑娘，她今日嗓子不佳，请你改日再听吧。”

“哼，嗓子不佳，我看这清吟小班就没有一个嗓子好的。”

歌女们纷纷下跪，“奴婢惶恐，请皇子恕罪。”

“哼”小皇子长袖一甩，背过身去。自言自语道：“我真想念阿朴……”

“小皇子大驾光临，奴婢有失远迎。”吴执教颇为淡定。

“哼，是你？”

“奴婢惶恐，没有调教好……”

“够了！”他打断了她，怒道：“若不是你任人唯亲、待人刻薄，阿朴她……她怎么会……”

“那个叛徒……”

“你住口！”他再次打断她，嚷嚷道：“阿朴不是叛徒，不是……”

“可她确实……”

“我不相信！一定是你！”他指着她，狠狠道：“一定是你对她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奴婢冤枉啊！”她口中喊冤，脸上却面无表情，语气中甚至透着一丝阴冷之气。

小风定睛细看，果然是一张令人不寒而栗的马脸，脸上还有几颗麻子，五官长得有些粗旷，若扮上男妆一定可以以假乱真。并且直觉告诉他，此人绝非善类，且油滑、冷漠，麻木不仁。

“滚下去……我不想看见你！”小皇子显得异常激动。

“奴婢告退。”

吴执教连带歌女们纷纷退下。

小风道：“我明白你。”

小皇子失意道：“不，你不会明白。”

“也许不全然明白，但也不是一点儿也不明白。我知道想念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也知道厌恶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哎……”小皇子一声长叹。“可她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童关道：“你今日如此伤感，咱们就休息一日吧。”语气甚是温柔。

小皇子心中顿时注入一股暖流，点了点头。

小风道：“说说吧，那是个怎样的女子？为何叫你如此念念不忘。”

“阿朴她是我最好的伙伴，也是我最好的小姐姐。我上课上的乏了，她会偷偷在学堂窗户纸上表演皮影给我看。每天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们会往角楼塔一条长长的梯子，然后爬到屋檐上看日落，这时阿朴会在夕阳的余晖下轻声哼起宫里不曾有人唱过的歌谣。那歌谣不像礼乐那么庄严，却有如……”他极力想像着，“有如我不曾见过的许多美景一样自然、淳朴，那歌中有山林、小溪、田野，还有甜甜的风和清冽的雨。”

他美美的说着，童关和小风静静的听着。

“对了，阿朴还喜欢溜出宫去，糖画、糖人、冰糖葫芦……许多我没有吃过的东西都是她偷偷从市井上给我带回来的。她总是兴致勃勃的把在宫外的见闻说给我听，她说的有趣极了！不过……我再也听不到了。”小皇子情绪突然低落。

小风灵机一动，“你想不想出宫？”

“出宫？”小皇子眼睛放光。

“我带你出去好好玩玩！”

“好啊！”他拍手叫道。

“不行！”童关一盆冷水浇下来，否决道：“太危险了。”

“哎呀，有咱们威震江湖的童捕快在，还有什么危险算得上危险！”小风说的轻松。

“童师傅……”小皇子拽住童关胳膊，撒起娇来。

童关咬了咬牙，“好吧，输给你们了！”

“哦哦，可以出去玩咯！”

“嘘”小风立即提醒，“小点儿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