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富贵一路大哭大闹,福如海拍拍他屁股道:“小娃娃,休得胡闹!小心咱家收拾你!”
“放我下来。”朱富贵拼死不从。
好在两位少保已快马追来。
童关攻左、小风攻右,他们一人持剑,一人持刀,剑是童关的贴身武器——常青剑,刀是小风从受伤的缇骑手中夺来的,两人所骑的马儿也是他们的。
两人把福公公夹在中间,已然是最好的下手时机,然而顾及朱富贵在他手上,恐误伤自己义弟才犹豫着没有出手。
福公公知道他们忌惮什么,不由的向他们耀武扬威,俨然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不好,这个方向,小风心急如焚,因为穿过前面的野子林就是东厂的秘密据点之一、训练暗人的地宫了!
他眼珠滴溜溜一转,心生一计,默念:马儿啊马儿,你休要怪我。遂咬紧牙关、举起大刀。
随着一声惨烈的马嘶,福公公所驾的马儿前蹄腾空而起,眼看就要把马背上的福公公和朱富贵甩出去了。
危急之下,福公公挟带朱富贵飞身上树,在茂密的林间穿梭而行。
小风见状也飞身上树奋起直追,童关骑马在地面狂奔,他们一上、一下全力合击,丝毫不敢松懈。
小风顺手摘下五枚树叶,分别从五个不同的点射向福公公后背,可这老贼感官灵敏,反手一掌又将杀气腾腾的树叶震弹回来。若非小风身法敏捷,只怕早已被叶子钉中。
眼看即将冲出树林,到时候一入东厂,有如闯进地狱,任你插翅也难飞。好在小风古灵精怪、智计多谋,忽又拿出鱼眼大小的钢珠数粒,整齐有序的夹在双手十指之间,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纷纷击出,霎时林间惊起的鸟儿叽叽喳喳,叫嚷不休。那老贼一听顿时慌了,趁他慌乱之际小风再向他身后掷出比钢珠轻薄数倍的叶子。这回一击即中,虽未能危及他的老命却足以令他疼痛难耐。
此时福公公背后已中六枚叶片,可他仍紧紧挟着朱富贵不肯放手。与福公公平行在地面上驾马紧追的童关见时机甚好,毅然飞身跃起,向老贼举剑刺来。
福公公只顾赶路,又因背中飞叶不得不时时提防身后,早已忽略了脚下。待童关一剑刺穿,一股出乎意料的锥心之痛从小腿上蔓延开来。他疼痛难忍,双臂一松,怀中裹挟的朱富贵骤然从高空坠落。
“啊”伴随朱富贵一声疾呼,童关眼明手快已顺利将他接住。两人翻身上马,小风亦及时到步,三人调转方向策马奔腾。
待走出百米,只听见空中一声礼炮,小风道:“是那老贼发出的信号,再往深五里就是东厂的势力范围了,我们速速离开,不得耽误!”
说时迟那时快,童关道:“他们已经出动了!”
“驾”
“驾”
月影婆娑夜,匹马啸西风,三人分秒必争、疾速奔逃。这本是间不容发、迫在眉睫的时候,小风却朗声大笑“痛快!我很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童关亦道:“今日若能渡过此劫,咱们真可算是生死之交了!”
“不错!有二位兄弟相伴,小爷我畅快的很!”
“哈哈哈哈”
他们二人豪情万丈,朱富贵却呆若木鸡。
小风笑道:“喂,富贵,该不会吓傻了吧!”
“伊兄弟!”童关一声喝住,不许他开这样的玩笑。
反而柔声对同骑一匹快马的朱富贵道:“富贵,别怕,有我和你伊师傅在,不会有事的!”
他们驶的快如疾风,身后的东厂爪牙也狂追不止。
童关道:“此地离皇宫甚远,咱们这样跑即便跑的再快也会叫人追上的!还是尽快找个地方藏身吧!”
“不错!咱们快马加鞭,人家一样马不停蹄。”
只是放眼望去,这城郊甚是荒凉,一时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
“向西十里有个玉兰庄。”沉默已久的朱富贵突然开口。
小风问:“那是什么地方?”
朱富贵道:“是我父皇昔日的老师温太傅告老归隐的居所,我父亲微服私访的时曾带我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