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为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万无一失了?你是皇子,如若事情败露皇上至多会小惩一下,可宫人就不同了,他们身份低微,出了事情小则杖打、大则毙命!你又岂能贪图一人快乐不顾他人死活?”
温老先生声色俱厉、一针见血,小皇子低着头默默挨训,心中惭愧不已。
“还有你们两个!皇子尚且年少,可你们身为少保不但不以身作则,还鼓动皇子私自离宫,险些酿成大祸!真是胆大包天、不知轻重,如若让皇上知道,定你们一个拐带皇子的罪名,那可就死路一条了!”
童关道:“先生教训的是!”
小风亦道:“我们知道错了!”心想他做太傅时一定是位颇有威望的严师!
“哎呀,糟糕。”小皇子突然想起,“太老师,明天早上有温老师的课,若是我无故缺席,老师他一定会上报我父皇的!惨了惨了。”
温老先生道:“此刻你知道着急了?”
说着就命家中车夫连夜驾一辆宽大的马车将三人送回京城。无论他看起来有多么不近人情,终究还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仁慈长者。
临走时,朱富贵又往温小姐窗前经过,此时屋里灯已熄灭,他在窗前停驻了一下,才又离开。
马车上,三人倒头大睡。
朱富贵想起小风捉弄东厂那一幕幕有趣的画面。好奇道:“伊师傅,你那些臭屁虫都是哪里抓的,为什么那么听你的话?”
小风道:“自然是在宫中无聊时抓的呗,至于他们为什么听我的话,兴许是因为我与他们属性相近吧!”
“哈哈哈”朱富贵笑道,“什么属性?”
“臭气相投呗!”
“人与臭屁虫怎么能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人有那么了不起吗?哼,臭屁虫比人可爱多了!”
“那倒是,若跟东厂相比,臭屁虫的确可爱许多。”
他们两英雄所见略同,童关却只当胡言乱语,微笑不语。
小风机灵道:“童兄不说话,一定是觉得我们幼稚极了!”
“哈哈哈”童关终于忍无可忍,“你们两折腾一夜还不累呀?”
“你谈恋爱都不累,我打个架有什么可累的?”
“喂,你别胡说!”
“不信你问富贵,早上我们去昙妃宫中用膳,人家昙妃娘娘十句话就有九句半不离你!”
“是呀!”朱富贵道,“我也纳闷呢!”
“喂喂喂,你们别乱说,会杀头的。”
“好好好。”小风顺从他,忽而又好奇道:“那就说说那个清吟小班的歌女吧。”
“哎呀,人家邀我听支歌而已,你想什么呢?”
朱富贵却道:“童师傅,不是我们误会,人家以歌传情,是你自己木讷罢了!”
“诶,你这孩子……”
“不过我得提醒你,这个吴清音与她姑姑吴执教蛇鼠一窝,净会干欺负人的事儿!”
“可我看吴姑娘性格温和,应该不是恶人。”
小风兴奋道:“呐呐呐,我说什么来着,这就开始袒护人家了?”
童关懒得理他。
天微亮时,他们总算又从那面疏于把守的宫墙顺利溜回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