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琴声虚静守柔、意趣缈邈,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其人不恋风尘、自然无为吗?”
“哈哈哈哈,你刚刚还说你不通曲艺,这下打脸了吧?不过老朽若真如你所说,也就不会待在这紫禁城中了!”
“呃……”小风傻笑着挠了挠脑袋。
希音瞧他长得机灵,颇对他有些好感。于是对他道:“你若喜欢,日后常来便是了!我将剩下的三弄也一一弹给你听。”
“多谢先生。”
如此,小风隔日戌时太阳落山后又到希音的住处。希音将《嵇式四弄》的第二弄《短清》弹给他听,第三日、第四日,亦是如此。
到了第五日,小风道:“不知先生能否授我琴艺?”
希音问:“你为何要学琴?”
小风道:“晚生有一事要向先生坦白,晚生本名小风,原是东厂暗人,因憎恶东厂作风私自背离组织,后误打误撞接手了一件案子!”
“什么案子?”
“寻找一个人!”
“哦?”
“那人先生也认得!正是去年失踪的歌女阿朴!”
“阿朴?”希音登时陷入沉思。缓缓道:“那孩子真是个苦命人……不过,你要找她与你学琴有何关系?”
“晚生以为阿朴并非如外面所言与男子私奔,而是为人所害。”
“哦?什么人害她?”
“晚生暂时还不敢肯定,因为害她的人或许不止一个。”
“你可有证据?”
“证据不足,这才来求先生!若能随先生习琴,晚生平日便有了进出清吟小班的理由,动机也不会遭人怀疑。”
“嗯,你倒是个坦诚之人,我要授你琴艺不难,不过我生平不喜收徒,你只当是我的小友,咱们一起研习曲艺就是了。”
“晚生多谢先生!”小风颇为感激。
“不忙!老朽对你可是有要求的!”
“先生请说,晚生一定照做。”
“我们弹琴之人有五不弹。”
希音一则一则道:
一,疾风甚雨不弹。
二,喧闹嘈杂不弹。
三,面对俗子不弹。
四,心浮气躁不弹。
五,衣冠不整不弹。
“你可记住了?”
“晚生记住了!”
“好,往后你每日卯时过来,不可不来,亦不可过时才来。”
“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