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洁癖犯了?嫌尿壶太脏太臭?
扶着他走到马桶前面,苏意将盖子掀开,随后转到他身后,双手伸出,抱住他精壮的腰。
兰浮初浑身一震,目光瞥向她,“你是打算留在这里帮我?”
“不然咧?”
兰浮初想了片刻,“你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不行,你病得这么重,我理应看好你。”万一在厕所摔了,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兰浮初闻言,皱皱眉,又去看她的脸。
欺负他是个病患是吗?
唇角弧度在苏意看不见的地方一勾,浅浅道:“那你帮我脱裤子吧。”
苏意:“……”
又特么的是这个环节!
苏意心脏砰砰乱跳两下,伸出一双手,也不敢看,就把手置到了他裤头前面。
瞬间换回了兰浮初危险的低哼,“你的手往哪里摸呢?”
苏意吓得立刻缩回了手,鼻尖都冒出了紧张的汗,“我看不见。”
“那怎么办?我要上厕所,很急。”
“我抱着你,你还不能自己动手拉拉链么?”
“不能,我没有力气。”他的声音回荡在厕所间,说不出的低哑。
苏意蹙眉,随后想想,一咬牙,干脆霍出去了,双手重新伸出去,刚想去摸索他的拉链,就好像碰到了块灼热的东西,吓得再次把手缩回去了,红着脸说:“我刚才……好像摸到什么东西了……”
“……”兰浮初眼神深黯,“那是我的手。”
“……”苏意万分尴尬,原来是手啊,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真是邪恶了。
结果,还没等她想好,兰浮初就把自己的手盖到她手上,引导着她纤细的手指,慢慢移到他的拉链上去。
“可以了。”他无比淡定地说。
苏意:“……”
妈的这叫自己没力气拉裤链?那怎么有力气握她的手去拉裤链啊?这……
分明就是故意的。
可看着他虚弱苍白的侧脸,又觉得他不像会说谎的样子。
她心里犹豫了又犹豫,轻轻动下手指,小心翼翼地拉开他的裤链,用特别僵的声音说:“好了……”
“你刚才,摸到我了。”他低低开口,呼吸很沉。
苏意:“……”
气血直直往上涌,苏意抿着唇角,万分艰难地说:“对不起,我站在你后面,看不见,所以……”
后面省略的字是你懂的。
“没事啊,三哥没生你气呀。”
“真的?”苏意对他的话,很是狐疑。
“是真的。”季臣司帮着慕子寅说话,“老三还说,让你回来了,端饭上去给他。”
苏意还是没全信,转了头去看对面的宋颜安,他们两的话不好说,但小哥就绝对是不会骗她的。
宋颜安接受到慕子寅求救的眼神,冲她点了点头,“真,老三真没生气。”
苏意松了手,心想这不科学。
他这人最记仇了!
慕子寅揉着被苏意揪痛的耳朵,拧着五官,“苏意妹妹,你真是太母老虎了,把我的耳朵都揪红了,好痛啊。”
“哼!那你是没领教过真正的母老虎,否则,你早已命丧当场了。”
慕子寅:“……”
季臣司纠正道:“那应该是叫杀人狂魔了吧?”
“差不多。”苏意喝了口水,“在我眼里,母老虎跟杀人狂魔没区别。”
众人:“……”
言罢也不再管他们,走到静姐跟前,问她:“静姐,兰先生的晚餐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啦,少爷的晚饭是海参馄饨,白切鸡,蟹黄蛋和清炒时蔬。”
“吃馄饨还要准备这么多小菜啊?”
“是的,怕少爷术后胃口不佳吃不下多少,就多准备几样。”
“好的,那静姐你先下班吧,这儿由我交班了。”她说着,就拿来一个汤勺把静姐刚刚下好的馄饨捞起来,盛在一个稍大的瓷碗里,再把几道小菜从蒸锅里取出来,全部热热烫烫的,摆在一个托盘里。
做好这一切,静姐已经下班走人了,苏意想了想,对餐桌上几个男人说:“你们等下吃完了自己把东西收拾一下,碗筷放进洗碗机里,然后按那个5d喷淋,知道了吗?”
“好。”宋颜安应答她。
苏意便端了托盘,转身往外走。
宋颜安问她:“你不先来吃点火锅吗?”
“等下吧,等小呆比吃完饭,我在下来吃,你们留点菜给我就好。”说着就上楼了。
“小呆比是谁?”片刻后,慕子寅问。
三人齐齐相看一眼,都表示不知道小呆比是谁。
“难道是老三?”季臣司揣测。
然后,三个人都沉默了,随后又爆笑起来,慕子寅一拍大腿,“小呆比,哎呀我的妈呀,这外号也是没谁了,哈哈哈……”
苏意一手端着托盘,推开卧室的门。
入目的,是一室的昏暗。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光线橘黄的壁灯。
苏意走进去,床前大概0。5寸的距离,多了一张白色单人床,而大床上的男人,已经睡着了。
睡了啊?
显然是刚入睡没多久,静静躺在白色被褥深处,一只手放在胸前,握着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