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胃口一直挺好的呀。”苏意把托盘上的盘子收进洗碗机里,餐桌上那三位还没吃完,他们在喝酒,又是吃火锅,就自然吃得很慢很慢。
苏意拿着副碗筷围过去吃。
慕子寅说:“哪有啊?他今天下午半碗粥都喝不下去,说他没胃口吃饭。”
“……”苏意觉得不可能,“怎么可能,他晚上吃了十几个馄饨,还有三盘菜肉。”虽然是一人份的小瓷盘,但也算食欲不错了呀。
“我真没骗你,他中午真的没吃什么,毕竟病重嘛,没有胃口也是正常的。”
季臣司点头,帮着他说话,“老幺说得没错,老三最近的胃口确实不好。”
苏意懵了,那刚才楼上那个吃了不少的人是谁?
苏意一坐下,宋颜安就拿开了酒瓶,给她换上一瓶鲜榨的草莓汁,“你别喝酒,喝草莓汁吧。”
“为嘛啊?你们都喝,凭什么我不能喝?”
“你一醉酒就会乱事,当然不能喝,晚上不得还要照顾老三呢。”
苏意只好努嘴,拿过旁边的草莓汁,大大喝了好几口。
宋颜安给她夹菜,顺便问她:“你跟老三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都搬到他家里来照顾他了?”
一听宋颜安问这事,那两人也好奇了起来,双双把视线移过来,定在苏意脸上。
慕子寅说:“你该不会是被三哥包养了吧?”
“我去你的!”苏意嗔他,“我被他包养?呵呵,他被我包养还差不多。”
众人:“……”
季臣司笑着问:“你包养他,你有那个钱吗?”
苏意瞬间怂,瞪了他一眼,知道他们好奇什么,便边吃宋颜安给她夹的菜肉,边说:“这其实是个很简单的事情……”
把前因后果都娓娓告诉他们后,桌上已是一片安静。
半响,慕子寅指着苏意的脸笑起来,“嗳!我的妈!你居然诅咒他?”
“我都说我不是故意的了。”苏意耸了耸肩,剥手里的虾壳。
“但真的灵验吗?”
“灵啊,不然怎么我一说完他就出车祸了?哎,当时我也是头脑一热,没想太多,哪知道会好的不灵坏的灵,忽然间就把他害成这样了,所以后来兰浮初要求我给他负责照顾到好,我就没去推脱,本身我也有这个责任的,你们说是不是?”
“如果说他的车祸真的跟你的诅咒有关,那你确实是要负责任。”季臣司喝了口酒,说。
“对啊,所以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就在照顾他了。”说话间,已经剥好了一个虾,苏意塞进嘴里,对季臣司说:“嗳,拜托你个事。”
“说。”
“你等下吃完上去给他擦下身子吧,你两都是男的,做这种事比较方便。”
季臣司想了想,转头去看宋颜安的脸色,见他没什么情绪波动,便点头,“行吧,我差不多也吃饱了,先上去看看他。”
说罢就推开身后的椅子,起身。
他走后没久慕子寅也吃饱了,跟着去楼上看兰浮初。
然而兰浮初压根就没领会她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嗓音轻轻地说:“你是故意的。”
“绝对不是!”她怎么可能故意去摸他?这绝对不可能!
兰浮初不说话,也不动作。
苏意等得急了,忍不住说:“你快啊!不是要上厕所吗?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呢?”
“刚被你摸了一下,现在上不出来了。”
“……”妈的!苏意心里忍不住骂娘,“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了!”
然后见兰浮初不生气,胆子越发的肥起来,站在他身后小小声地吹起了调调,“嘘……”
兰浮初:“……”
面红耳赤地沉着脸色说:“不要催我。”
苏意咕哝,“那就快点,不然我就,嘘……”
“……”兰浮初脸上的表情变得很阴晴不定,望着墙壁,视线像裹着火一样灼热,最终,咬着牙,阴沉沉道:“出去。”
“哎呀,都说你病得太严重了,我不能走的,万一你摔了怎么办?”
“不需要你负责。”
“不行!”她干脆的拒绝,就是不走,僵站在他身后,抱着他,一动不动。
兰浮初:“……”
该死!说她不是故意的他都不相信。
最后闹了半天,兰浮初才终于解决,苏意把他从厕所里扶出来,回到床前,两人都没说话,主要气氛太特么尴尬了。
看来,当看护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兰浮初坐回床上后,就一直没说话,跟一尊冰雕似的,半天不动一下。
苏意看着托盘里的海参馄饨,都有些糊了,连忙说:“快吃饭了,馄饨都糊了。”
兰浮初看了她一眼,馄饨就送到自己嘴边来了。
他抬眸,对上她眼底的温柔,清清浅浅的,像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浮纱,说不出的迷人。
心下微动,便把嘴巴张开,吃了那口馄饨。
苏意笑了笑,声音都清甜起来,“好不好吃呀?”
就像在哄三岁小孩似的。
兰浮初在吃了一口,目光一直盯在她脸上,看着她细致的眉和漂亮的眼。
“看着我干嘛呀。”苏意挑眉看了他一眼,继续喂食。
她温柔的样子,其实很迷人。
兰浮初随口问道:“你吃晚饭了没?”
这是他们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聊天。
苏意摇摇头,俏皮地说:“哎,老板都还没吃,我这小保姆,哪里敢先吃啊。”
说完,还不忘抬头看他,见他一脸吃了瘪的表情,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