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林凡这陌生人在,他们一伙人也玩不尽兴。
王正伟一站起来,其他五个男的也齐齐跟了过来,直接将林凡给围住。
黄晴急忙上来,小声的在王正伟耳边说道:“这毕竟是我亲戚,别动手打人。”
“放心,我有分寸。”王正伟点头,对林凡说道:“朋友,你来见世面,见也见了,是不是该走了?”
林凡这样的人,王正伟看得多了,穷酸亲戚罢了,想要跟着黄晴到这里,认识他这样的有钱子弟。
想到这,他心里不由冷笑了起来,这人自己心里没点数?他们一起玩的,都是身家不错的,哪里看得上林凡这样的人,够资格跟自己做朋友吗?
“一个小时到了吗?”林凡并不知道王正伟所想,自己拿起手表看了一眼,说道:“时间还没到,不过,看样子你们不欢迎我。”
“你才看出来?”王正伟那眼神仿佛再说,你心里没点b数吗?
“也好,我也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林凡站了起来,对黄晴说:“走,送你回家,不然表姨该不放心了。”
“我说的是让你一个人走,听不懂吗?土鳖。”王正伟挡在黄晴身前:“你要是不识好歹,可别怪哥几个拳脚不长眼睛了。”
“别啊。”黄晴急忙阻拦,倒不是他多关心林凡,要是林凡被他们打上一顿,她回去可交不了差。
林凡一听要动手打自己,顿时笑了起来,他跟着老道这一年,学的可不只是阴阳术,身手也被那老家伙魔鬼训练了一番。
就这几个年纪轻轻,天天饮酒作乐的家伙,能是他对手?
林凡也懒得跟他们啰嗦,刚准备动手解决掉这几人。
王正伟不屑的看着林凡,却是开口道:“这样吧,你好歹是晴晴远房亲戚,跟着来见见世面也不容易,咱们来斯文点的玩法,喝酒。”
“你要是被我们喝趴下,自己老老实实滚蛋,晴晴要玩多久就玩多久。”
林凡一听,眉毛稍动:“如果你们被我喝趴下了呢?”
“现实吗?”王正伟冷笑起来。
王正伟为何有这样的底气?
王正伟身旁一个身材肥胖的人,名叫刘斌,外号酒中雄狮。
这刘斌家开小酒坊的,从小就是酒坛子里泡出来的。
论喝酒,还从没遇到过对手。
“来白的吧,啤酒喝着太慢。”林凡看着满桌子的啤酒摇头起来。
王正伟点头,对门口的服务员喊道:“给我拿白酒来。”
很快,十几瓶白酒摆在了桌上。
林凡却默默的拿起手机,拨起了电话。
王正伟六人一脸奇怪,不明白这家伙要干什么。
“喂,120吗?皇城ktv,309号房,没错,有人酒精中毒,恩,情况挺紧急的。”
说完,林凡放下电话。
王正伟六人脸色铁青,妈的,装b也不是这样装的吧。
他们跟人喝酒这么多年,还第一次有人这么狂呢。
这是得多看不起他们六人。
“你们等会,我去上个厕所。”
林凡站了起来,就要往厕所走。
王正伟还以为他怂了:“包间里面就有厕所,你可别想跑,否则打断你的腿。”
林凡耸了耸肩,进入厕所,回手锁了门,他拿出一张黄纸,以及随身携带的毛笔。
他轻轻咬破自己手指,流出鲜血后,他用毛笔轻轻的沾了一下,便在黄纸上画了起来。
没办法,尼玛,自己没有带黑狗血、朱砂,也只能用自己的血了。
很快,一张符便画好。
林凡折叠起来,闭上双眼,轻轻念道:“无色无香,无恐无惧,灵符一道,天兵上行,急急如律令!”
随后,他将符放在了自己的兜里。
这是道术中,杂门中的解酒符。
酒桌必备,可以让人成为酒桌上的不败战神。
老道说这玩意只是旁门杂技,让林凡看看就行,没什么必要学,只不过林凡却挺感兴趣,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林凡走出来后,十几瓶白酒已经打开。
七个酒杯放在桌上。
“怎么喝?”王正伟问。
“我一瓶,你们一杯,看哪边先趴下。”
刘斌脱掉了上衣t恤,一拍桌子:“王八犊子,你知不知道我们学校里,谁提到跟我怼酒,就怕得浑身发抖,人送外号,酒中雄狮,是你可以随便侮辱的吗?”
“你喝一瓶,老子也喝一瓶。”
林凡双眼不由露出赞许之色:“少侠好胆色!”
傍晚时分,火烧云好似烧了半边天一般。
庆城市汽车站,一个三十七八岁的男人穿着一件黑夹克,坐在路灯下,抽着烟,咧着嘴,只见他牙齿蜡黄,好似许久没刷一般,他看着进出汽车站的人群,在里面不断搜寻着什么。
突然,一个穿着简单t恤,一条泛黄牛仔裤,十七岁高中生模样的少年从车站中走了出来。
此人不动声色的将烟头踩灭,迎面走了上去。
砰的一声,两人撞在了一起,中年男人凶神恶煞的骂道:“走路没长眼睛啊?下次长眼点。”
随后,他转身便走,急急忙忙的来到一条阴暗的小巷中,然后脸上露出喜色,他拿出在那少年身上偷的东西,一看却傻眼了,少年身上竟然是一叠黄纸,烧给死人用的。
“草,真特么晦气。”中年人丢掉黄纸,随后,脸色一变,往自己身上摸了摸:“我的钱包呢。”
而且不只是中年人自己的钱包,就连之前偷的好几个钱包,也全没了。
汽车站外的街道上,林凡抽着烟,拿着三个钱包,看着里面的这些钱,加起来恐怕得三四千了:“这些扒手来钱还真是快。”
说着,他来到路边一个乞讨的老人前,随手将这些钱丢进了老人面前的饭盒中,扬长而去。
乞讨的老人哪里见过有人施舍这么多钱?对着林凡的背影不断的磕头:“大善人,大善人啊。”
林凡又将只剩下证件的几个钱包,交给巡逻的警察后,这才打量着眼前的街道,自言自语道:“一年了,可算是回来了。”
一年前,那是高二刚开学的日子,林凡在去上学的路上,突然遇到一个邋遢老道拽住他,死皮赖脸的要收他为徒。
结果毫无疑问,林凡踹了老道两脚,让他滚蛋。
没想到这邋遢老道竟然拿出了一张足有一百万的银行卡,说跟他去学道一年,便将钱给他。
两眼冒星的林凡,就此暂停学业,跟这老道跑了。
林凡摇了摇头,脑海中浮现出了这一年来的经历。
这一年来,虽说是学道,结果跟着老道走南闯北,遭遇各种各样的怪事。
直到两天前,在深山的茅屋中,老道依依不舍的拉着林凡的手,说他要羽化成仙了。
林凡知道老道是要嗝屁了。
老道临终前交代:“徒弟,你跟了我一年,当初在山门中,所有人都看不起我,我资历不行,这辈子是不能让那群老东西服我了,但庆幸死之前遇到了你,等你道法大成,一定要去终南山上,将他们的徒弟一个个给老子揍趴下!”
“放心吧老头,我努把力,争取把山上山下所有看不起你的人,一起给揍了。”
林凡一年来,听老道多次提起,老道道号玄道子,曾经是赫赫有名的终南山全真教弟子,可惜他天资愚笨,受尽同门师兄弟的嘲笑,后来更是让人陷害,被逐出师门。
林凡从小就没见过父亲,据说他在母亲刚怀上自己后不久就离开,接着不知所踪,而母亲生下自己后,没过多久,身体不好,随即去世。
虽然接触只有短短的一年,但老道对自己是真的好,他自然没理由不接下老道的遗志。
他摇了摇头,招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说道:“风华小区。”
他从小没见过父母,是一个人独自长大,唯一一个亲人,就是母亲的表妹。
出了远门一年,回家自然得第一时间去拜访。
他思绪飞舞,很快便到了风华小区。
他在小区门口买了一些水果,便来到表姨家门口。
咚咚咚。
很快,门打开。
一个三十六七岁的妇女打开门,妇女名叫张青淑,正是林凡的表姨。
“小凡。”张青淑看到门口的来人,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赶紧进来,我看看,一年不见,都长高这么多了,你这一年都去哪了?”
“表姨。”林凡笑着走进屋中,却是回避了张青淑的问话。
客厅中,坐着一个中年人,四十出头,穿着白色衬衫,正看着新闻,他带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模样。
这是张青淑的老公,黄忠实。
黄忠实见进来的是林凡,眉毛顿时皱了起来,随后说道:“进来吧。”
“是,表姨夫。”林凡微微点头。
他和黄忠实的关系,历来就不太好。
黄忠实是在本地的一家大型企业上班,算是一个小领导,颇为洋洋自得,并不待见表姨这边的亲戚。
张青淑在一旁开口道:“我让晴晴也出来,她也好久没见你了。”
黄忠实皮笑肉不笑的说:“晴晴在用工读书,让她出来看这闲杂人等做什么。”
张青淑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之色:“瞧你说的,小凡又不是外人,哪是什么闲杂人等。”
“还不是闲杂人等?”黄忠实双眼瞪向林凡:“跑出去野了一年,书也不读,想干什么?混社会当大哥?这种人,一辈子有什么前途。”
黄忠实自认为也算是个‘上层人物’,有林凡这样的亲戚,真是让他觉得有些丢人。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面对黄忠实的瞪眼,林凡双眼平淡,好像丝毫不在乎他一般。
要知道,他手下可管着十几号员工,平日上班时,自己一瞪眼,下面的人谁不害怕?
这让黄忠实心中更不满。
林凡确实不在意黄忠实这些话,他自己这一次来,只不过是看表姨的。
跟着那邋遢老道出去,那些身家几十个亿的大富商都客客气气的,各种各样的场面都见过,林凡又怎么会在黄忠实这样一个‘大’领导面前惧色?
“怎么不说话。”黄忠实见林凡不回话,感觉有些没面子。
林凡淡淡说道:“表姨夫是长辈,师父教过,长辈训话,得听着。”
黄忠实冷笑了起来:“还真当自己是社会大哥了?还出去认师父?外面各种各样的骗子,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