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婷婷尸体上有哑巴的指纹,有没有搞错?”
不仅徐芳菲懵了,钱三运也懵了:死者身上怎么会有哑巴的指纹呢?是警方鉴定有误还是警方颠倒黑白?抑或哑巴真的是杀人凶手?
“千真万确!钱书记,指纹鉴定并不是一个技术难题,也不会出错的,我以人格担保,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甘日新的话说到这个份上,钱三运不想相信也得相信了,何况,甘日新根本就没有撒谎的必要。
“钱书记,我的弟弟是不是不会回来了?”徐芳菲的泪水无声地从她俏丽的脸颊下滑落,模样格外让人怜惜。
“现在形势变得有些棘手,徐婷婷的尸体上怎么会有你弟弟的指纹呢?”钱三运也无比的困惑,他一度甚至想哑巴难道真的是杀害徐婷婷的凶手?
“钱书记,你现在是不是怀疑我的弟弟是杀人真凶?打死我也不相信,弟弟是凶手!我和他在一起生活十多年了,我非常了解他,他的确有些缺点,但是他的心地是非常善良的,再说,他胆子很小,平时连鸡也不敢杀,怎么可能会杀人?”
“芳菲,你也不要太焦急,只要你这案子不是你弟弟做的,他迟早会被放出来的。你放心好了,我会尽最大努力的。”不敢杀鸡和不会杀人两者是不能完全划等号的,以不敢杀鸡作为哑巴不能杀人的理由,似乎太过于勉强。可是,此时此刻,钱三运除了安慰,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四个人走在山路上,气氛很压抑,没有人再说话,但每个人的心中都在翻江倒海着。钱三运盘算着如何从邢半山那里找到突破口;徐芳菲担心哑巴弟弟的安危;方小龙想着如何抱紧钱三运这棵大树,以实现自己从一名编外联防队员到正式警察的转变;王石在则在想,自己的小弟弟很多天没有吃肉了,自己得尽快出手,让小弟弟快活快活。
徐芳菲见钱三运答应了她可以一同前往,顿时乐开了怀,一个劲地点头。那神情,与哑巴弟弟被抓走时的沮丧样儿判若两人。不过,在经历瞬间的兴奋后,她的脸上又现出浓浓的忧伤,钱三运知道,她准是又为哑巴弟弟的事犯愁了。
钱三运、王石在、方小龙和徐芳菲四个人走在上山的路上。钱三运心中一直在沉思,见了邢半山,该怎样从他身上找到突破口呢?虽然有理由认定邢半山有作案嫌疑,可是那毕竟只是理论上的,证据并不充分,如果邢半山不是凶手,贸然出击就显得对他不尊重了;如果邢半山是凶手,自己会不会打草惊蛇?
王石在觉得气氛有些压抑,他很想和徐芳菲说话,可是又怕钱三运不高兴。自从江州回家乡后,他还真的没有正儿八经的勾引过女人。王石在心中长叹一声,要不是怕被那个心狠手辣的江州公安报复,他才不愿意待在这穷山沟里呢。
“钱书记,我看董丽云那娘们长得挺不错的,如果稍加打扮,一定不逊色于江州那些花枝招展的富太太们。”王石在不敢提及徐芳菲,但还是鼓起勇气说起了董丽云。
“王石在,你怎么就贼心不死呢?我多次警告你了,要管住自己的小兄弟——”钱三运忽然想起,徐芳菲在他身边呢,于是下半句就没有接着说下去了。
“钱书记,孔夫子早就说过,食色,性也,我那想法其实并不过分啊。对了,你如果对董丽云没有兴趣,我可就要动手啦。”王石在赤裸裸地表达了想泡董丽云的想法,不过,他还算尊重钱三运,在泡之前先试探一下钱三运的想法。虽然他们是好朋友,但是,现在钱三运是他的顶头上司。
“暂时不谈这事,我们先谈工作。王石在,见了邢半山,我们该怎么说,怎么做,有什么好的想法?”
王石在想都没想,说:“钱书记,我看是不是先将他控制住,将他审讯一番?他如果不肯招认,就动用私刑,让他看看我的厉害?”
“不妥,不妥,刑讯逼供那一套行不通。王石在,你的那一套私刑太残酷,即使邢半山不是凶手,在你的折磨之下,也会招供的,我们不能在谴责公安机会制造冤假错案的同时,自己也在制造冤假错案。”
王石在用手挠了挠头发,讪讪笑道:“钱书记,我脑子笨,实在想不出好的办法来。你是领导,你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钱三运说:“我刚才突然有了一个新主意,尽量不与邢半山正面接触,免得打草惊蛇,最好是潜入他的宿舍,寻求有没有新的证据?今天我们找到徐婷婷的尸体时,不是没有发现她的内裤吗?我大胆推测,邢半山会不会将她的内裤藏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