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觉了,谁下面条给他吃?”看得出来,陈月娥心中还是有些恼火的,要不然,她就不会说“他”而是说“小钱”了。
杨可韫扑哧一笑,说:“我就知道我的妈妈通情达理,不会因为哥哥的事怪罪钱书记。”
陈月娥的脸倏地红了,用手轻轻地掐了一下杨可韫的胳膊,轻声斥责道:“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钱三运将脸扭向一边,偷偷地笑了。谁知这一表情被杨可韫捕捉到了,她不解地问:“钱书记,你在偷笑什么?”
钱三运尴尬无比,慌忙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支支吾吾地说:“哦,没,没什么。”
“可韫,回房间看书去!”陈月娥大声命令道。
“妈,哥哥失去自由了,我哪有心思看书呀?要不,你睡觉吧,我来下面条给小钱吃。”
杨可韫又用期盼的目光盯着钱三运,试探着问:“钱书记,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让我哥哥出来?”
钱三运沉默不语,他完全没有把握答应杨可韫的要求,在很强势的市委副书记杨啸天作出严打乔大虎一伙的重要指示下,青山县只有照办的份儿。以钱三运目前的能力和关系网,想让杨建不受一点惩罚就放出来,的确是一件很困难的事。钱三运心中默默地将关系网梳理了一遍:甘日新权力有限,想帮忙也是爱莫能助;县长胡若曦初来乍到,在青山县根基尚浅,最重要的是,他和她不太熟,况且上次为了哑巴的事已经找过她一次了;最后只剩下干姐姐江曼婷了,可是,她会转弯抹角的托人找关系替他捞人吗?
“钱书记,你是不是不肯帮我呀?”杨可韫急得差点就要哭了,在她眼里,钱三运是解救她哥哥的最后希望,如果他不肯帮忙,那哥哥就只能蹲大牢了。
“可韫,不要急,你哥哥跟在乔大虎后面也干了不少坏事,想将他顺利地捞回来,不是件很容易的事。不过,你放心,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的。”
杨可韫咬了咬嘴唇,一脸无助地望着钱三运,喃喃道:“谢谢你,钱书记。”
“对了,可韫,你姐姐知道你哥哥的事吗?”钱三运很巧妙地将话题转到杨可欣身上。
“家里出这么大的事,姐姐怎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杨可韫顿了顿,接着说,“哥哥是前天晚上被抓走的,昨天妈妈去县城想见哥哥,可是县公安局的人不让妈妈见,妈妈没有办法,就到学校找我了。昨天刚好是周末,我就和妈妈回来了。姐姐今天也去了县城,准备送几件换洗衣裳给哥哥,可是到现在杳无音讯,也不知见着哥哥没有,她又没有手机,联系不上她。”
“是这么回事啊,我来联系县公安局的朋友,问问他是否见着你姐姐了。”
钱三运当即拨打了甘日新的电话,从他那里了解到,杨建在刑事拘留后,现在羁押在县看守所,按照法律规定,刑拘期间家属见当事人是不允许的,只有家属请律师,由律师到看守所里见一下当事人。至于杨可欣在哪,甘日新并不知情,不过他表示,只要她来过县公安局,他会想办法打听到她的下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