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大的那位,一边吞咽着口水,一边道:“阿娘,晚上俺们吃肉吗?”
里正媳妇本想说,这肉怎么也要留着三个在长安当值的儿子回来吃,不想里正阿爷却开口道:“吃,晚上给娃娃们弄点。不能什么好的,都等那三个回来。”
“哎。”村长媳妇应了一声。作为母亲她自然是心疼孩子,可是现在家里的主要收入都是自家的三个大孩子贡献的,为此,他们最大的都十八了还没娶上媳妇。自然有什么好的必是先要想到他们。
群臣之中的某些人眼看魏征要出面,眼中刚露出了喜意,却又见对方坐了回去,顿时只觉胸口憋的厉害。
高高坐在御座上的李世民自然也看到了,眼中闪过满意的神色。
李世民:哼!真当朕会随便留下人?不能被朕所用,纵然他再有才学,也只配给人陪葬的命。他大唐的盛世确如房玄龄所说,已经开始,现在,谁挡谁即死。
眼看最爱挑刺的魏征都不出面,众位朝臣以为要冷场了,却没想到下一秒就有人高声叫嚷了起来。
“陛下,这个事儿,臣知道哇。”程咬金带着他那身耀眼的明光铠哗啦起身,朗声回话之际,几步便窜到了大殿正中,那模样仿佛是怕别人抢了他说话机会似的。
不过,到了大殿正中,这位想来滚刀肉的粗汉子,却很是恭敬又规矩的躬身给高高御座上的皇帝行了个礼,这才道:“咳咳,众位都知道,老程家的老二处默那混小子与那传说中的奇才伯爷和他的……呃,哥哥,(陛下在前,纵然是滚刀肉程咬金也不敢随便说人儿子是别人家的夫人)秦将军,虽然以前八竿子打不着,但自从有了夏州制盐和煤炭之事便情同手足,不久前更是斩鸡头,嗜血为盟成为了兄弟,这不,我家那小子现在都长秦家去了……”
众臣:噗,这程咬金,真特么能胡扯?谁不知道你们家是想谋夺人家的蒸饼方子才让儿子去的,那是怕别人钻了你们的孔子。说不好现在你那儿子不回家,是因为人家有好吃的,谁不知道现在长安城东市里的那些美食,每天都不够分的。
人群中的秦颂:……他什么时候与程处默歃血为盟的,他怎么不知道?
“……哎呀,老子知道,老子一这么说,肯定有人要说我老程家小子是惦记秦家的美食才不回家的。可我老程也没想过乱占小辈便宜不是。
这不随后就特意派了几个无家无室,又正在休沐的好兵过去,一边充当苦力,顺便赚些嚼头,好助他们早日讨上媳妇。一边也是为了保护那李小伯爷和他的光杆将军。毕竟这天下奇才可不多见,也只有每每盛世到来的时候,才会出现。”说道这儿,程咬金特意停了停,小心的观察了下李世民,心道:看看俺老程不动声色的夸奖你儿子,陛下您可要记得臣的功劳。
众臣:娘的,不要脸,这整个朝堂之上也只有你程咬金了!
御座上的李世民一不小心被程咬金给夸了,虽说心头满意,面色却有些不自然的抽搐。
感觉看出了皇帝陛下闷骚的样子,程咬金很满意的继续道:“……因此,昨日午后的事情,臣算是第一个知道的。特么的,臣当时听闻就大发雷霆了,这么的也太不是东西了。居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长安城下明目张胆的杀人。
为此事,臣特意名人严查,然后经过臣半天一夜的探查,臣得知这件事的始因不过是长安城里的一些自持家有百年传承,不容再有奇才现世,势要做那该死不绝的恶鬼一般,谋夺活人奇方和银钱的大家世族所做。”
大家世族?程咬金的一句话可谓是一耙子把当今天下所有世家都打了进去。
如此,作为世家代表人物的王珪可就坐不住了,当然,他要真坐住了,那说明他心里有鬼。
“程知节,请慎言。”王珪起身昂首挺胸走到大殿上,向李世民行礼之后,就看向程咬金道,“什么事儿,都是需要真凭实据的,且不可妄下断言。”特么的刚刚房玄龄才说这事儿带有谋反性子,你特么立马就说这事儿是大家世族所做。你俩一唱一和的到底按的什么心?
“有没有证据,不用你个老犊子操心。”程咬金一脸嫌弃道,“老子又没指名道姓,你个老不死上就赶着,是不是想要心里有鬼?谁不知道,俺老程是整个大唐最公平公正的。”
“呵!”这声‘呵’,可不止王珪,卢旭等一干子世家出生的官员,就是秦琼,尉迟恭等也是憋笑不已。这朝堂上最是敢说,有最不要脸,还喜欢睁眼瞎说的,除了他程咬金,还没别人?连李世民这次都忍不住了。
不过,李世民的提醒,语气却是非常温和:“程知节,这里是朝堂。世家大族乃我大唐的读书人之根本,且不可胡言乱语。”
程咬金继续一脸不屑:“呸,老子,呃,臣又不是读书人,读书人关臣什么事儿,不过臣听说过一句话。那什么……仗,仗义每出屠狗之辈,负心多是读书之人。臣虽然不能理解这句话的全部意思,但臣知道会读书的人心眼最多。”
李世民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一眼扫过整个朝堂,将众臣脸上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叹息:这个滚刀肉,这一句话可把朝堂上一大半人都得罪了!
可偏偏,纵然朝堂上所有文官都对程咬金的话心生怨恨和不爽,也不敢有任何的言语。毕竟真要站出去与程咬金对峙,那是给自己找麻烦,这位大家心知肚明的皇帝陛下的恶犬,可不是随便就会咬人的,但他只要一咬上了,纵然你有一百张嘴,说破天去,皇帝陛下也不会帮你。而皇帝陛下不帮忙,等待你的,也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如果真没人说什么,这件事恐怕又要走向奇怪的方向。尤其是联系刚刚房玄龄的话。
“这件事,既然房相与程知节都关心,朕也就不麻烦了,给你们三天时间,联合大理寺一起,三天之后,今年最后一次朝会上,朕要真凭实据。”眼看着王珪等人已经蓄势待发,李世民一句话将此了解。
此为防盗章李乔木是一个就算目标还没明确好,也不会放下当前所有事情就不管不顾的人。参照他前世的作为就知道。
在发了一大盆面,准备给未来几天备些干粮之用后,便一边坐在炕上发呆,一边整理羊毛线。
qq农场出来的羊毛线有白色,象牙色,赤白色和土色四种,以及四种规格的粗细,每个数字1里面都包含了这四种颜色和规格。李乔木昨晚上拿了一个数字的出来,现在用手掂量了下,发现虽然粗细不同,但重量都差不多,每捆中十六股,每股大约都是十斤左右。
李乔木选择了最粗中的象牙白的毛线,准备先打一个坎肩试试。
呃!选择坎肩,自然是这个看来比较容易,毕竟坎肩吗,它不就是一条直通通的圆筒吗?李乔木很有自知之明,现在的他纵然知道毛衣的原理,但想直接打一件毛衣出来,估摸着也需要猴年马月的功夫。
他等不起,他现在身上穿的衣服,还是秦颂在接他回来后特意送给他的,厚实是肯定厚实的,但它一件麻做得衣服,又能保暖到哪里去呢?
织毛衣本来就是一个熟能生巧的过程,当你习惯了毛线与针的结合,又用的是最简单的针法,打起来还是很快的。感觉到屁股下的凉意以及鼻间的面酸味时,李乔木才惊觉,自己不知不觉织了很长时间了,手下的圆筒已经有二十多公分长了。
二十多公分的长度,这真是个可喜可贺的成绩。李乔木感觉心情澎湃,感觉自己只要再加把劲,说不定不用两天就能做出一件坎肩来。
可惜——
早上发的面已经开酸了,如果再不赶紧将其做成馒头,这些面就要被浪费掉,就算不浪费,做出来的馒头也酸的。
李乔木叹了口气,依依不舍的将手中的毛线放下。本想随便就将馒头蒸上,但想到那盆子下水,如果他现在做了,说不定未来几天就可以不用做饭了,最主要的是现在是大白天,应该没有人再过来吓他。
只短短纠结了一两秒,李乔木就为自己的嘴馋找到了不下个借口。并且为了不麻烦,他还将其一次都给切了炖在锅里。
李乔木(严肃脸):一次炖了,下次就不用再浪费柴火了。
发好的面……
肉炖上了,李乔木才意识到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他面发多了,但是没有蒸笼,不是秦家没有,而是这个时代没有。这个时代的人用来做蒸饼的东西,是有点类似篦子的东西。可惜就是这样的东西,秦家也没有。
秦颂t_t:咱以前单身,不做饭的。
站在灶台边上沉默了片刻,李乔木转身去了隔壁,用筐子装了一块大约四斤多的羊肉出了门。
这村子里的人都穷,舍得用粮食做蒸饼的人并不多,在他有限的耳闻中,秦家庄也就里正家听说过会做蒸饼。
去村官家借东西,能空手吗?至少李乔木觉得那肯定是不行的。
而且之所以带肉,也是与他昨晚炖肉有关。四斤多的肉,那是李乔木的计算,用原身记忆里的计量算法,这也就两斤多点。不过,古代人买肉有时候是用两的,所以这已经是很多的了,里正那边但凡正直过度一点估摸着都不会收。
但李乔木一定要送,因为他家有肉,因为他家现在就他一个人。这个世界过去未来都在不断上演着各种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悲剧。他不想去考验古代穷人的自制力。
顶着愈加刺骨的寒风,穿过半个村子,李乔木站在了里正家的柴门前。这整个秦家庄,恐怕也就秦颂的院子比较有看头了。但眼前的里正家房子却是秦颂比不了的。
而且秦颂的屋子和院子都是他自己一点一点捡石头垒的,但里正家的房子却是有两间用的青砖青瓦。再怎么没有历史常识,李乔木也知道青砖在古时候是需要花不少钱的东西。
听说他家有三个儿子是当兵的,虽然同样是府兵,但每次打仗回来都有不少的赏赐,现如今也在长安城混了出来。
李乔木站在柴门前乱七八糟的想,好一会儿没有开口,直到人里正家的柴狗实在看不下去,冲他狂吠起来,他这才不得不开口。
“秦,秦大叔,在,在家吗?”
“谁啊?”屋里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这个时代能有这么强的中气,那么至少说明生活过的肯定不会差。
“我,俺,俺是……秦,颂家的。”这话有点承认了,让刚说完话的李乔木顿时面耳发热。
院子里的屋门很快就开了,一个中年人带着微笑走出来,一边走一边笑道:“原来是李旺夫啊。”
李乔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