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厉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两点了,别墅里很安静,楼梯口还亮着路灯,照着奢华的别墅。
他进了自己的房间,看到床上空荡荡的,被子叠放得整整齐齐,他不由皱了下眉头,这个小东西,竟然睡回自己的卧室里去了,看来,家里有两个卧室,不是好事。
他推着轮椅,往季凉夏的卧室去,打开门口的照明灯,推开门,推着轮椅进去,来到床头,季凉夏正抱着枕头呼呼大睡,不时蠕动着小嘴,像是在亲亲,她的脸颊红红的,嘴里还不时叫着“小叔……”
他不由眯起眼睛,这个小东西,梦到自己了。
她做了什么样的梦,才会是这副表情?
他看了一会儿,季凉夏翻了个身,叫了声“小叔!”将怀里的枕头抱得紧紧的,背对着他,抿了下嘴巴。
见她背对着自己,他脸上的神色暗淡了些,他伸手推着她,“夏夏,夏夏……”
季凉夏正在做梦,她梦见正在跟小叔生孩子的事,突然有人推自己,她不太高兴,伸手拍了下,转过身来。
严厉:“……”
不对!有人!
她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坐在床边的严厉。
她猛地坐了起来,“小叔,你回来了!”
他正要回答,看到她的睡衣,瞳孔一锁,这个小东西,穿这种睡衣,这不是在暗示自己吗?
见他盯着自己的睡衣看,不由伸手捏住衣服的领口,小脸涨得通红,这睡衣,一定是送错了!
看着她一副难为情的样子,不想让她尴尬,他说道:“我……腿有点不舒服。”不能告诉她,是她不在自己的床上,自己有些不习惯,不想去睡觉,他是来叫她睡到自己房间去的。
她腾地从被窝里出来,站在他的面前,顿时一点睡意都没有,“哪里不舒服?让我看看。”
“可能是有点累了,我想洗个澡。”
她推着他来到浴室,开了温灯和照明灯,替他解皮带,心急如焚地说道:“我先看看。”
还没看到腿,她焦急地问道:“疼吗?要不要先去医院?”
看着她着急的样子,他不由一怔,她穿着成熟的衣服,看起来像个成熟的女人,一副心思,完全在自己的身上,像一个正在担心丈夫的妻子。
见他不说话,她抬起头来,正对上他的眼睛。
他干嘛这么看着自己?她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衣领太低了,她不由抿紧了嘴,都什么时候,还在意这种细节。
“要……要去医院吗?”
严厉回过神来,“不用!”
“也不是那么疼,有点累了。”
他忙安抚她,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了,他意识到这个问题,以后,千万不能拿自己的腿伤来开玩笑,这个小东西可急坏了。
季凉夏松了一口气,把他的裤子脱了,看着他的腿,腿上的伤疤依然狞狰,但是没有红肿发炎的迹象,她这才放心下来。
她屏着呼吸,颤抖地伸出手,轻轻按在他的腿上,问道:“疼吗?”她心里不放心,还是检查一遍。
严厉又是一愣,她果然还不放心。
“不疼。”
她手指又换了其他的位置,依次检查着。
检查完了,严厉还是说不疼,她皱着眉头看着他,“真的不疼?”
他点头,“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通过按压,了解疼痛感,就可以判定肌体是否损失。
她愣了下,他的腿受伤住院的时候,为了了解他的病情,为了照顾他,她研究了相关地的医学知识,又去医院学习过,这种基础知识,她还是学好的。
她溜转了下乌亮的大眼睛,“就是之前去医院,跟他们学的……”
严厉的目光柔和了些,原来,她学习得这么认真。
检查了几处,小叔还是说不疼,她眉头皱得更紧了,那就奇怪了,他不是说不舒服吗?
看着她的样子,严厉眸光一凝,忙说道:“膝盖有点酸膨。”
她的秀眉舒展开来,“应该是坐久了,呆会儿我给你揉揉。”
他“嗯”了一声,脸上依然严肃。
她站起来,把他的衣服也脱了,拿了条浴巾盖在他的腿上,先帮他洗头。
严厉坐在椅子上,感受着她柔软的手指穿过他的头发,轻轻挠着头皮,很舒服,令人很放松。
这些事情,季凉夏一直在做,她已经做得很熟练了,跟小叔相处久了,她也不会像以前那么紧张了。
帮他洗完澡,将他推回卧室,扶他躺在床上,又给他吹头发。
最后才坐在他的身边,给他揉膝盖。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严厉不好意思地摸摸额头,他只是想让她来自己的床上睡觉,没想到折腾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