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样。”

钱国光摇了摇头：“要不是用的都是我信得过的人，我都怀疑这两个家伙是不是商量好的，温铁军是一个字都不说，那个李锋倒是说话，不过基本都是顾左言他，一句点子上的话都没有，我们的警员气得拍桌子了，那家伙还能笑嘻嘻的说自己根本没犯罪，拿什么交代。”

“哎，怎么就遇到这么难缠的人，证据不充足的情况下，拿他们根本没用……”程高林苦闷的叹了口气，又自己点了根烟。

钱国光想了想说：“程队，有句话我一直想说。上次在乐天不夜城发生的事都已经传遍市局了，那个李锋是战斗英雄退伍回来的，据说那背上的弹孔和刀疤痕迹都数不清，而且这家伙虽然在道上混得开，但一直将重心放在他那家保镖公司，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郑永强差点把他搞死他都放过了。说实话，我是不太相信他会让人给唐九打毒针。”

“你以为我不知道？”程高林烦躁的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可我们知道有什么用，打毒针的是温铁军手下的人，他亲自承认是李锋和温铁军让他这么做的，自首的嫌疑人都这么说了，而且李锋之前和唐九发生了冲突，他有这个动机。我们办案必须要走程序，难道这不是程序？”

“也是，那是没办法了。那我先出去了，看看能拖到什么时候吧。”钱国光摇摇头，他对李锋是比较有好感的，李锋被审讯的时候要抽烟他也没说什么，直接拍了一包在后者面前。

不过现在一切证据都指向李锋和温铁军，这个程序必须要走下去。

刚走到门口，程高林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秦局！”

听到“秦局”两个字，钱国光就知道这是局长秦海峰打来的，顿时站在原地背对着里面支起了耳朵。

“嗯，啊，我知道了，好的，有事我第一个向秦局汇报。”程高林挂了电话，对偷听他接电话的钱国光没有流露不满，苦笑说：“还是让走程序，再审不出来就暂时带去看守所临时羁押。”

这肯定不是程高林的意思，而是秦海峰的意思。

钱国光听完愣在那里，随后摇头苦笑，幽幽的说：“有些人还真是辣手无情啊，恨不得把人一棍子打死，就是不知道他自己什么时候遭报应。”

程高林知道钱国光一直看不惯苏州河，其实他也不太喜欢苏州河的为人，没好气的说：“你就别发牢骚了，下去办事吧。”

当天晚上，钱国光走进了关着李锋的审讯室。

“把监控关了。”

警员为难的看着他：“钱队，这……”

钱国光横了他一眼：“怎么，我说的话不管用？”后者脸色一白，最后老实的关了监控退了出去，审讯室里只剩下李锋和钱国光两人。

钱国光慢慢走到墙边，拍了拍抱着软皮的墙面，现在的审讯室基本都抱着软皮，为的是防止嫌疑人自杀，或者出现其他的碰撞。

李锋被审讯了一天，脸上丝毫看不到疲惫，竟然是比钱国光还精神，此刻静静的坐在那里，手脚都被限制，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问：“钱副队长想说什么？”

钱国光看了他一眼，走过来递了一根烟给他，李锋含住就着他的火点燃。

“谢谢。”

钱国光摆摆手，说：“通知下来了，要暂时将你送去看守所羁押起来。”

“嗯，我早有预料。”李锋点了下头回应，还是那么平静，钱国光眼里露出一些佩服，沉默了一下说：“刘局让我转告你，外面一切平静，你暂时不用担心外面。”

“刘局？”李锋下意识就想到了刘子峰，倒是没想到刘子峰在这个关头居然还靠得住、虽然他作为副局长在秦海峰面前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但暗中交代钱国光照顾自己还是让他很满意。

搞清楚了钱国光背后的人是刘子峰，李锋跟他的谈话就轻松了许多。

钱国光在他对面坐下来，郑重的说：“看守所里一点不比外面好，那里就是个小社会，而且很残酷。你恐怕没进去呆过，我现在给你讲讲，你进去以后也好有个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