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完一支烟,李锋开上车离开老孟家的小区,优哉游哉返回秦城,没把林家人的事放在心上,反正该着急的不是他。
他哪知道,此刻的林建远两口子不但不着急,反而有种从天而降的喜悦。他和妻子来到老丈人在市建委的老家属小区的家里,就见到了一个人。
“方总,这是我女儿张静雅,这是我女婿林建远。”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客客气气的给坐在沙发上的中年人介绍女儿女婿,然后又对林建远两人介绍:“建远,这是方总,十多年前在省城也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当然啦,现在就更出类拔萃了。十几年前我跟方总是朋友,现在他回书中了,过来看看我,说起了你们的事,方总很热情的愿意帮忙。”
“方总。”
林建远两口子客客气气的跟对方打招呼,他们现在已经不怀疑这个方总的身份,就看坐在旁边那个默默喝茶的贴身保镖,看着就比之前他从苍龙报表公司请来的两个保镖要可怕许多,眉宇间尽是煞气,一看就是那种狠人,是以林建远面对这个方总的时候心里都有些诚惶诚恐。
坐在沙发上的方总不是别人,正是方寸金,此刻放下茶杯,乐呵呵的摆摆手说道:”林总,我跟张老哥当年是朋友,你也别客气,坐下说话。“
林建远的老丈人在一边脸色有些悻悻,他退下来是市建委的副主任不嫁,可十几年前他跟方寸金的关系也远远说不上多亲密,因为他那时候的地位比方寸金差,方寸金那时候结交的要么是市委市政府的大领导,要么是省里的厅长。
以他为官多年的眼光,自然对方寸金时隔十多年主动来看他的理由嗤之以鼻,不过对方既然主动找上门来要帮助女婿,他也不会拒绝,方寸金肯定有所求,就让林建远和他去谈好了。
”静雅,我出去走走,你好生招待着方总。“
想到这里,林建远的老丈人就扔下一句话,背着手出了家门。
林建远这几天真的体会到了“度日如年”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
冲击二级资质的材料还被压在省住建厅,公司被几个部门联合执法过后停业整顿,几个还在施工的项目也停了工,施工设备每天停在工地上都要损失不少钱。
更令人气愤的是,建远建筑公司被搞得消息传出去后,那些竞争对手果然像闻到屎味的狗一样涌了上来,挖他的工程师、挖他的技术员、撬他的生意。
业主三番五次催他工程什么时候能开工,怕他的建筑公司真的被搞垮,不仅想跟他终止合作,还要让他付违约金。
贷款的银行上门来催债、欠了工程款的也开始耍赖不结款……反正以前很少有的一些破烂事,这几天都一起找上门来了,搞得林建远烦不胜烦……一想到李锋到现在还不答应跟他见面,胡先锋那边也一直不撒手,林建远就一阵绝望。
又在薛红梅那吃了闭门羹,皮草女人一脸憔悴的坐进车里,随手把包一扔。“老林,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姓李的一直躲着不愿意见我们,姓薛的母女俩都油盐不进,说什么都不听。你不是认识一些混混吗,我看不如花点钱让人把那姓孟的小蹄子绑了,威胁那个行李的让他放过我们好了,一直低声下气的求人,人家反倒不搭理我们。”
听到妻子恶狠狠的话,林建远狠狠瞪了她一眼。“你这败家婆娘懂什么!用你那猪脑子好好想想,找人绑架薛红梅女儿能有什么用,就算真绑了,我们能用这个和人家谈条件?你是想害我进去吃牢饭还是你自己进去吃牢饭!”
皮草女人被他吓得脸色惨白,悻悻的不敢说话了。
砰砰!
林建远把后脑勺和后背重重的摔在座椅靠背上,头疼的闭上了眼睛,
两口子闷闷的坐在车里的时候,皮草女人的电话突然响了,她不耐烦的接起,听了几句就兴奋得大叫了一声。
“你嚎丧呢!”林建远冲她吼了一句,最近他总喜欢这样事无忌惮的吼这婆娘,公司没出事前他是不敢这样的,是以林建远竟然有些享受这种感觉……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苦中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