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她仍然感念着陆老爷子小时候明里暗里的护着她们姐弟吧,毕竟是亲女儿亲儿子,哪个当爹的能狠得下心看着他们被欺负。于是就回蓉城成立了安康药业集团,股份大都是陆家的,洛总只占了一小部分,这个我没说错吧,洛总?”
文天龙说到这里看了眼洛天衣,后者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说得基本没错,安康药业确实有很大一部分股权属于陆家,我之前都是在帮陆家打工。”
李锋暗自诧异,原来是这么回事,他以前一直猜测魔女到底会是谁家的白手套,没想到就是陆家的。
文天龙来了谈性,继续说下去:“再说陆泽,陆泽就不一样了,他跟陆雨莲选择远离陆家消化仇恨不同,他一直带着对陆丰一房的仇恨,陆丰去上大学的时候,他上不了,十几岁就去野战军当了兵,对自己狠得下心,得到了某个首长的欣赏,就调去机关给那个首长当了勤务兵。陆老爷子本来一直不太喜欢这个小儿子,见他前途不错,以后能成为陆家在部队里的支柱,就开始向他倾斜一些资源,让他的升迁速度快了很多,不过也因此助长了陆泽的野心,慢慢的,就开始和陆丰明争暗斗了,老爷子还在的时候还能压着,一不在了你们也看到了,简直是你死我活。”
“我们家老爷子说了,陆丰这次的断尾求生玩得好,别看陆泽这个在部队的支柱没了,却帮陆家续了至少五十年的命。要不然两兄弟这么斗下去,迟早要被人抓住机会,一举吞掉陆家。”
李锋似笑非笑:“文兄说的这个人,也包括了你们文家吧。”
文天龙尴尬一笑:“如果真到了那地步,我们肯定不会坐视的。没办法,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我们表面跟陆家关系还过得去,其实也不是没有积怨,川军时期就有了。与其让别人吃下去,不如我们吃,至少还将就点吃相,不会做得太绝。”
李锋点点头没再说话,文天龙很坦荡,说的是实话。别看他跟文家关系好,一旦威胁到了文家的核心利益,文家也会二话不说调转枪口打他。无论是文家这种高门大户,还是市井中的小老百姓,不都这样吗。
陆泽顿时一阵脑子发晕,怎么回事,怎么就被捅到总政去了!手足冰凉,头皮发麻……陆泽甚至都没想过这是老大陆丰主动捅上去的,而是哪个政敌捅到上面去的。
“那,那个,你先下去吧。”陆泽无力的挥了挥手,属下顿时一阵失望,也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走了出去。
陆泽哆嗦着手点了支烟,猛吸了几口,又伸手去拿办公桌上的座机,想了想,他又放弃了,转而拉开抽屉拿出个诺基亚古董机开了机,播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拨通了,一直没人接,连着拨了几次才有人接起,没人说话。陆泽知道对面的是什么人,直接嚎啕大哭道:“二姐,我完了,陆丰把我的事捅到总政去了,现在战区第一检的人要来抓我,二姐你要救救我啊!”
“自作孽,不可活。”
对面沉默片刻,传来一个清冷淡漠的声音,却很好听,就是泛着一种骨子里的冷意,这个陆泽口中的二姐,正是失踪了的陆雨莲,陆千机的亲姑姑,洛天衣的老师。
陆泽极度失望,然后又哀求道:“二姐,我承认这次是我没有谋划清楚,我本来请你配合我演戏,没想到自己给玩脱了,陆丰那王八蛋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但是二姐啊,就算你不救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的亲侄子亲侄女他被他们长房人欺负啊,我跟你才是一个爹一个妈生的,就算你再讨厌我这个当弟弟的,我们也是至亲。你知道他们长房对我们做了什么,我们老娘是被他妈逼死的,小时候还想把我们整死,是二姐你一直护着我一起长大成人。”
“大了后你选择了做闲云野鹤,远离陆家,我一直处心积虑想报复回来。我承认我确实干了很多狗屁倒灶的烂事儿,可我都是为了帮我们老娘报仇,为我们小时候受的委屈讨回一个公道。二姐,我不求你救我,我知道自己跑不了,但我求你护着小枢和雨馨,别让他们被长房人欺负……”
陆泽声泪俱下,打打感情牌,对面的陆雨莲听后沉默了好一阵,才说道:“他们两个我会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