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汪小峰似醉非醉的在那里说着这些话,席上众人的脸色都有些古怪,汪总竟然给那个沐总道歉了,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当然不了解其中内情,可汪小峰却清清楚楚的知道。想起他去医院看付先锋的过程,汪小峰到现在想起来还不寒而栗。被那帮绑匪折磨得惨不忍睹,两根脚趾被剪断了不说,整个人的三魂七魄都快要丢掉了。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汪小峰被绑架肯定跟李锋有关系,可谁都找不到证据,无证之罪,不过如此。
汪小峰甚至有被迫害妄想症般的想着,如果当时李锋也搞他,他会被搞得有多惨?
所以这两天汪小峰一直疑神疑鬼,就连在家里睡觉都怕睡着后突然被人拧断了脖子。
比起付先锋肉体上的折磨,汪小峰精神上受的折磨一点都不比他差,而到现在李锋也没搭理过他,这更让汪小峰寝食难安,“李锋”这个名字,就像一柄达摩克斯利剑,一直高高悬在他的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而这种未知的等待是最痛苦的。
所以,汪小峰今天才会没脸没皮的请他之前看不上眼的小副总吃饭,还亲热的叫着兄弟,让人家给自己说好话,看在其他人眼里,自然就让汪小峰身上那层汪家大少爷的光环削弱许多,原来,这个汪家大公子也有怕的时候啊。
梵净山,登上红云金顶必经的索道上,李锋牵着沐总的手,沿阶而上。
“爬山对你来说是遭罪吧,是不是还不如呆在黔阳去参加今天的竞标好?”看着沐总累得红扑扑的脸颊,李锋打趣道。
沐总白了他一眼,又看看似乎望不到头的金顶,咬牙继续往上爬,没好气道:“什么事都让你做了,我们这些人的失败,就是用来衬托你的伟大的,反正都没悬念了,我还去干嘛!”
付龙生怎么也没想到,他没找到证据把李锋拍死不说,反而他自己差点给折了进去。
浑浑噩噩走出黔阳市局,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付龙生已经六十出头的人了,被折腾了一个整夜加一个半天,就算干坐在那里,也有些扛不住了,精神极差,肚子也饿得呱呱叫,市局的人给他点的盒饭根本就没心情去吃。
漆树成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扶着他,说道:“付先生,我以前帮殷长空打过很多起案子,那会儿我觉得殷长空就是个很厉害的人。但是李锋来了后,三拳两脚就把原来殷长空手下那帮人收拾了,我就知道,这个年轻人吃的饭或许没殷长空走的路多,但他比殷长空更厉害。”
付龙生扭头看了眼这个戴着眼镜,一脸斯文相的中年人。黔阳龙首律师事务所的老板,同时也是整个黔省身价最高的大律师,在全国的律师圈子里都赫赫有名,今天如果不是他,自己想从身后的市局大院里走出来,还没那么容易。
他看出对方并不是个没话找话的人,这么说,就一定有他的用意。
漆树成看了他一眼,扶了扶脸上的眼镜笑道:“我跟李锋打过几次交道,是他叫我来的。”
付龙生苍白的脸上顿时纠结了起来,一股浓浓的挫败感从心里升起。他以为漆树成是他的助理在外面托的关系找来的,没想到是李锋叫来的,也就是说,连漆树成的律师费,也是李锋帮他付的。
漆树成抬起手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对付龙生说道:“付先生,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一辆奔驰s500开过来,漆树成走下阶梯钻进了车里,扬长而去。
付龙生举目四顾,现代化的城市其实大都差不多,除了地标性的建筑外,这里和羊城没多大区别,但他却感受不到置身羊城时的半点安全感。
终于,他知道了原因,因为这里是李锋的地盘,不管他付氏集团是否是市值两百亿美元的大公司,不管他付家在岭南有多大的能量,在黔省,他永远玩不过李锋!
接人的专车到了,付龙生浑浑噩噩坐上车,又浑浑噩噩回到酒店,见到妻子谢芬的第一句话就是:“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回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