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冠清此刻冷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黄总,接到省厅和省出入境管理局通知,现在要限制你离境,这是命令文件,当然,由于事情紧急,这只是一份传真件,原件还在送来水头的路上。”
这是有多了解黄飞虎,知道他在省厅有内线,一旦接到消息就会立即出境。
黄飞虎哼了一声,死死盯着许冠清:“姓许的,我们的交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十几年前来水头当上门女婿,这些年我们水头人对你如何你该清楚。非得这么撕破脸?今天行个方便,等我回来,大家还是兄弟。”
许冠清摇摇头:“黄总,认命吧,你这次没有回来的机会了。你该清楚,即便是那个宋部长要在岭南动黄家,也要经过谁的同意。”
“你是说季家!”
黄飞虎眼里泛起恐惧,许冠清点头默认,说道:“当初那些话,你真的不该说。季家在岭南一直风光着,从来没有没落过。建国后,岭东凡是愿意出去求学打工的,季老都出资送了出去。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感念着季家的恩情吗?都说每个岭东人的血液里都流动着政治的基因,这些年有多少岭东人在岭南各地为官,你哪里来的自信说那些话。岭南三花,花开一季,不止是说说而已。”
黄飞虎身体一晃,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还好他的保镖赶紧扶着他。他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恐惧的问道:“除了我,黄家呢?”
“冤有头债有主,不会牵连到无辜的人身上。”许冠清摸出一支烟点燃,塞进黄飞虎嘴里:“回去呆着吧,如果那边顺利,省厅很快就会派人过来接你。”
黄飞虎万念俱灰的被保镖抬了回去,整个人好像瞬间苍老了二十岁。
人生大喜大悲,不过如此。
“哼,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西南那穷地方的道上能有什么厉害人物,殷长空和张桂北本来就是两个蠢货,随便找个人去就能干翻他们。当初要不是传闻李锋那小子要成为季家的孙女婿,你看我弄不弄死他。那小子打着季家的旗号在岭南招摇过市,现在谎言被戳穿,我想弄死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黄飞虎在那尽情口嗨着,心腹手下只能憋着笑连连点头。
当初广天岚因为参与谋杀李锋事败被抓了进去,上头严打,广家元气大伤,在广府系道上的影响力也大不如前。这一年多来,以黄家为首的水头帮大举进攻广府系的地盘,抢了很多广家的生意。
在岭南的地下世界里,水头帮已经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至于岭东系那边,因为季家的原因,岭东系的地下世界一直都很低调。
黄家是水头系地下世界的代表,黄飞虎的心态也日渐膨胀,经常口出狂言,得罪了不少人。最典型的莫过于上次季如兰来水头谈生意,黄飞虎的儿子黄化龙跟他老子的性格如出一辙,早两年就已经扬言要把季如兰娶回家当老婆。
季如兰一来水头,黄化龙就缠了上去,搞了上百台豪车载着玫瑰花就跟在季如兰屁股后面,季如兰去哪她就去哪,招摇过市。季如兰被黄化龙缠得没办法了,只能答应陪黄化龙吃顿饭。当时两人吃的是西餐,氛围挺不错,黄化龙大字不识一个,以为氛围制造得不错了,把以前哄骗普通女人的招数用在季如兰身上,动手动脚。
季如兰那脾气哪受得了这个,当即就赏了黄化龙一个大嘴巴子,半杯红酒直接泼在他脸上。黄飞虎当时正好在附近,赶到后二话不说抄起餐厅里的椅子把儿子砸地上,打得他哭爹喊娘。
就在大家以为黄飞虎这是教训儿子给季家面子的时候,黄飞虎却当面对季如兰说道:“季家是岭南的土皇帝,风光几十年,靠的是祖宗。至于以后还想继续风光,就得靠别人。古时候连皇帝都得嫁女儿给大臣儿子,才能坐稳自己的皇位。季小姐看不上我黄飞虎的儿子就算了,我们黄家也高攀不起。至于以后季小姐再来水头,可别怪黄家招待不周!”
据说当时季如兰听到这话后,气得脸都白了。
不知道黄飞虎一个道上混起来的家伙,是哪里来的自信说出这种话。季家这些年不显山不露水,那是低调,可不代表季家就没落了。当初有个将军说过这么一句话,大概意思是岭南但凡赚钱的行当,就有季家的掺合。
不管如何,黄飞虎的嚣张跋扈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