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刀炉炸了。
那一瞬间,似有无数刀光剑影加诸其上。
耀眼的火光和辉芒迸射而出,使整个锻刀室出现了一秒的白茫。
随后,便如暴雨梨花,完好的刀炉“咯啦”一声,寸寸碎裂,炸裂成片。
迸溅而出的火光,炸开的刀炉残骸,横行霸道地向着周遭袭去。
这突如其来的危险,令付丧神们慌乱了一瞬,不过好在,战斗经验丰富的刀剑们,很快就镇静了下来,各自凭借着敏捷的身手,毫发无伤地躲开了。
差点遭殃的审神者,也被担任近侍的压切长谷部,给及时拉到了安全的地方。
“真是太过分了!”
压切长谷部无法饶恕使主殿陷入危险的家伙,他怒气冲冲地攥紧本体,瞪向了爆炸的中心。
然而,当烟雾和光芒逐渐散去后,长谷部望着出现在视野中的那个身影,忽然就说不出话了。
不止是他,所有原本或抱怨或警戒的付丧神,都维持着前一秒的各异姿势,定格似的望向了那边。
而立于所有视线中心的——
是一个银发金眸的男人。
究竟该如何形容这个人呢?
这很难。即便是自称风雅之刃、知识渊博的歌仙兼定,也没办法说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你看到他的时候,首先是大脑清仓似的空白,然后,你变得迟钝的五感,会如同老旧的机器般艰难运作起来,让你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这个世界上,这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无法言说的美丽和强大,冰冷又炽热。
他的存在本身,就仿佛是一个奇迹,或者荒谬的臆想。
无法去相信,不敢去证实,甚至连接近,都变得小心翼翼。
——气氛静谧得近乎诡异,直到现在,都没有人开口说话,空气里唯有微不可查的呼吸声起伏。
然而,被包围在这样古怪的氛围里,银发金眸的付丧神却不为所动。
他慢条斯理地抬眸,从容又冷静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那双金色的眸子里,如同封冻着绵延的冰川,初看之下,便是刻骨寒凉。
然而,当他微微眯起双眸时,却又分明能够感受到,那冰河之下奔腾翻涌的,是炽热到足以焚毁一切的熔浆。
被付丧神目光扫过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子,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无措。
如临大敌。
“两分四十五秒。”
付丧神缓缓开口,说出了自出现以后的第一句话。
他的语气极淡,几乎不含任何情绪起伏,仿佛只是在纯粹客观地陈述。
然而不知为何,在场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都莫名心里一凉,冷汗津津起来。
唯一知道缘由的,大概只有负责跑腿的石切丸——
【给你一分钟,让你的审神者把我锻出来。否则……】
这是他和兄长约定过的。
而现在毫无疑问,超时了。
其实石切丸已经尽力了,加速符没有用,所以他无力做些什么。可是,没能做到的事,就是没能做到。
更不用说——
眼前的这个人,蛮不讲理也好,肆无忌惮也好……
他完全有这个权力!
“兄长大人……”
石切丸抿唇低头。
旁边一众三条刀剑,内心既有着见到兄长的疯狂激动,又因不明情况而心虚发慌。
岩融:不敢动。
小天狗:我就偷偷瞄一眼。
小狐丸:安静如鸡。
三日月宗近:暗中观察。
无辜群众:mmp我又没做亏心事,我究竟在怕什么?!不方不怂,看我抄起本体就是一个真剑必……必……不不不,大佬你别看我,我只是个路过的小可怜,求放过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