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仁聪一愣,笑道:“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我师父是何等样的身份,和他称兄道弟?你这是在存心占我便宜吗?”如果杨麟和段小涯称兄道弟,按照辈分,段仁聪可比段小涯矮了一辈。
段小涯知道此刻必须搬出杨麟,否则段仁聪必然不依不挠,段志高的事说什么也处理不了了。
于是,段小涯随即就给狮子林去了一个电话,过了一会儿,段仁聪也接了一个电话,唯唯诺诺地应声。
然后,段仁聪挂了电话,面色有些难看,瞪了段小涯一眼,说道:“看在我师父的面上,昨晚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段志远赔笑着道:“好了好了,一笔写不出一个段字,这事就算过去了,大家不要伤了亲分,十六叔,你说是不是?”
段十六毕竟是为尊长,也不能显得太没风度,何况段小涯既然能和杨麟扯上关系,看来也不简单,只是这个农村小子,何德何能,能够街市狮子林的大人物。
段十六笑道:“既然都是误会,这事就揭过去了,以后谁也不许再提。”
段志达笑道:“十六叔,你看老五这事,你要怎么安置?”
“这事着实为难,现在谁家的儿子也没富余,不像我们古早年间,孩子一生生一串,现在都是独生子女,哪里有人愿意过继的?”
“段氏这么多人,总归有人多生的。”
“就算有几个多生的,和志高的关系也太远了,出了三代以外,谁还愿意把儿子过继给一个作古之人?志达,你不是有两个儿子吗?何必舍近求远呢?”
段志达知道段小涯和段仁聪起了冲突,就算段十六有能耐帮这个忙,此刻也不愿帮了,只是话说的好听而已。
而且,他确实有两个儿子,和段志高也是同堂兄弟,这一份关系比很多人都亲近,他不把儿子过继给段志高,却跑到段氏会馆来说,于情于理,好像都有一些不合适。
所以,段志达一时倒也不能再说什么。
段志远和段志达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地望向段小涯,都觉得此事有些难办了。
{}无弹窗次日,水琳琅开车送了段小涯等人去了段氏会馆,段志远拎着两瓶茅台,送给段十六。
段十六和段太公是一个辈分,但看起来年纪和段志远差不多,段小涯叫他一声十六公。
“来,都到堂屋里坐。”段十六客气地招呼众人。
段氏会馆是个三进三出的院子,堂屋是在最里面的一进院子,一般来说,只有关系亲密的客人,才能到堂屋去。
段十六吩咐家里的媳妇上茶,笑道:“久不走动,亲戚都生分了。”
段志远陪着客气几句,然后步入正题,把段志高的事说了一遍,问道:“十六叔,你是本家的宗长,这件事还要请你拿个主意。”
段十六问道:“三哥那儿怎么说?”
“你也知道,三叔他是唯物主义者,把我们这些都视为封建陋俗,他是不管的。”
段十六点了点头:“三哥确实是这个脾气。不过这事倒有一些为难,志高他又没个兄弟,谁愿意把儿子过继给他?”
“所以这才要来麻烦十六叔,还请十六叔给志高做主。”
段十六正要说话,就听外面一个声音传来:“爷爷!”
段小涯回头一看,却见段仁聪绷带吊着一条胳膊进来,不由一愣,我去,难道这家伙竟是十六公的孙子?
段仁聪一见段小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怒道:“你们怎么在这儿?”
段十六惊慌地站了起来:“聪儿,你这胳膊怎么回事?”
段仁聪一指段小涯:“就这家伙把我打折的。爷爷,你可不能饶了这小子!”
段志远和段志达也都慌了起来,急忙对段十六赔罪,段志达笑道:“十六叔,你看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吗?小涯,你给你聪哥赔个罪,你们可是同辈的兄弟,不要因为一点误会伤了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