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叶一把拉住曲流兮:“咱们去找找答案。”
曲流兮被她拽着跑:“去哪儿找?”
古千叶一脸狡猾:“你忘了那个李大人?”
曲流兮这才想起来,前礼部主客清吏司的李延年就在距离天启宗不太远的地方住着。两个女孩子现在好奇心重就忍不住了,不过也没莽撞的直接跑过去,而是故意绕了很大的圈子之后,确定没有人跟踪才进了那个小院。此时李延年的院子里种的瓜果蔬菜已经看起来颇具规模,带着草帽的李延年也更像是一个老农,而不是曾经的那个礼部官员了。
见到这两个小女孩过来,李延年显然诧异了一下:“是安宗主让你们来的?有什么事吗?”
古千叶道:“不是不是,我们只是算了,我还是直说吧。我们只是对大燕的那位前太子忽然特别好奇,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被太后杀掉的。”
李延年的脸色猛的一变,连忙摆手,然后转身快步走进房间。古千叶和曲流兮跟进去,才看到李延年的脸都吓的白。
“你们俩啊,真是不知道危险。万一刚才问的话被路过的人听了去,就有可能招惹来杀身之祸不过,你们为什么忽然对他好奇?”
古千叶也不想解释什么,干脆耍无赖:“你就告诉我们吧,不然我们今天是不走了的。”
李延年叹息一声,或许也是因为太久没有人和他聊过天,所以也颇有谈兴。他沏了一壶茶,坐下来之后说道:“前太子沐长安是一个性格很强势也很公正的人,若非如此,也不会被太后所不容。先王对太子殿下格外的器重,早早的就安排政务交给太子处理。犹记得那一年大燕连续下了差不多半个月的雨,南边永定河泛滥淹没了不少人家和良田。先王连续派了三位大臣去地方上救灾,结果都是无功而返。”
“太子请命亲自前去,到了南边才现,原来朝廷拨给当地百姓的救灾款,都被太后的人挪走了。前面三位大臣来了,手里没钱什么都做不了。太子性子直,一口气在南边杀了一百三十七个人,全是太后在地方上的党羽。然后把从南边打算运送到方固城准备用以扩建修缮锦绣宫的木材和石料都截留了,用以稳固堤坝。”
“太子在南边停留了一百三十七天,几乎天天都杀人,但也仅仅用了一百三十七天,就把耗时十几年都没有建造好的大堤建造完成。当地的官员是真的不能把大堤建好吗?当然不是,他们指着修大堤年年伸手跟朝廷要银子呢。结果这下,太子不但得罪了太后,也得罪了地方上的那些势力。”
李延年长叹一声:“正因为如此,太后深知一旦以后让太子继位,自己就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古千叶一握拳:“这个女人,当真该杀!”
李延年摇头:“该杀?谁不知道她该杀?可是自从先王去世之后,已经没有人能对她怎么样了。现在的大王其实比前太子聪明,所以他还活着。但即便如此,我在想太后一定也在暗中筹谋着什么,早晚都会对大王下手的。”
与此同时,小七道背着小背包,手里握着一把瓜子一边走一边吃,他将瓜子皮放进自己的小口袋里,没有随地扔下去一片。因为他的安争哥哥说过,随地丢垃圾的人也是败类。
他那稚嫩的身影穿过大街穿过小巷,将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深深的记在脑子里。小七道生的是如此漂亮,以至于走过任何一个地方,都会引起过路人的注意。
就在转过一个街口,小七道走进一条小巷子后现是死胡同准备往回转的时候,站在路边的一个人忽然朝他洒了一把粉末似的东西,然后用麻袋往他脑袋上一套,然后拎起麻袋转身飞奔。片刻之后,装着小七道的麻袋被丢上了一辆马车,马车顺着大街朝距离天启宗更远的地方离去。
安争示意钟九歌过去接待一下,自己在屋子里闲逛。这店面很大,在方固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能买下这么大的店面,足以说明的当然不是钟九歌本事大,而是安争给他的启动资金足够多。
其实屋子本身装修的就很不错,也只是稍稍改动一下而已,所以工程不是很大。
钟九歌和那女子很快就聊的火热,看起来比亲姐妹还亲,所以安争不得不佩服钟九歌的本事。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那女子拿了钟九歌送她的一盒胭脂走了,心满意足。临走之前那回眸一笑的眼神里,给钟九歌送了好几百斤的秋波。
钟九歌带着安争进了里屋,坐下来喘了口气:“应付这些女人,比应付那些江湖客要麻烦多了。”
安争问:“你说这个人和李昌禄有关,什么关系?”
钟九歌笑道:“让你猜你都猜不到。”
安争:“李昌禄的女人?”
钟九歌:“老板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没错,她就是钟九歌的女人。你说一个太监,居然在外面养女人。我也才知道的,还没来得及向你汇报。这个女人和李昌禄有婚约,不过后来李昌禄家崩落之后婚约就解除了。”
“后来李昌禄在宫里得宠,心里越来越恨,就想着当初你悔婚,那我也让你嫁不出去。索性就砸钱,把这个女人给包养了。这女人本来就是个嫌贫爱富的,不过确实生的美”
安争递过去一块擦桌布:“把口水擦擦。”
钟九歌讪讪的笑了笑:“她叫周梦蝶,家里也算是小富之家。现在她自己和几个下人住在城东的一个宅子里,是李昌禄买下的。周梦蝶的爹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女儿是怎么了,也管不了。”
安争点了点头:“看起来这个女人对你有意思。”
钟九歌摇头:“老板你可别这么说,李昌禄是没把儿的,这女人对有把儿的都挺感兴趣的。”
安争噗嗤一声笑了:“嘴上积德。”
钟九歌道:“不是我不积德啊,李昌禄拿银子养她,她拿银子养小白脸。”
安争叹道:“以李昌禄现在的实力,也不动她,可见对她是动了真心的。”
钟九歌道:“所以我才说,这个女人很重要。如果抓了这个女人,李昌禄说不定就会就范。以这个女人来逼李昌禄单独现身的话,应该不难。”
安争看了钟九歌一眼:“不管李昌禄作恶多少,不管这个女人的品行如何,都不能用绑架一个女人的方式去得到结果。”
钟九歌问:“为什么?李昌禄和这个女人,可都不是什么好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