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魔器大师

大逆之门 知白 3719 字 11个月前

常欢告辞,离开书楼之后就往武院外面冲了出去。他的左手从袖口里伸出来,手指上捏着一张黄色的狭窄平整的小纸条。他左手捏着纸条,右手的食指在纸条上写了一个宋字。纸条忽然自己燃烧起来,然后化作一道流火往前飞了出去。常欢跟在流火后面,朝着方固城外疾掠。

方固城南,惨烈的石头城内。

一片狼藉之中,宋桥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丁盛夏入魔已经这么深了,这里依然残存着魔气。”

他低低自语声音极轻,安争没有听清楚:“先生说什么?”

宋桥升道:“没什么安争,你是不是对我还有些隐瞒?这里的气息依然混乱,但我可以感觉出来,这里曾经出现过一件或者两件不同寻常的法器。气息宣泄的如此厉害,说明有一件已经破损。”

安争道:“丁盛夏确实用了一件气息很奇怪的法器,是一条长枪。我我手里有一件法器品级很高,所以丁盛夏的法器被我的法器击败断裂。这气息,多半就是因此留下的。”

宋桥升急切问道:“丁盛夏的那法器呢?”

安争道:“有半件被他拿走了,还有半件被我带回了家里。”

宋桥升有些着急:“刚才你怎么不说。”

安争耸了耸肩膀:“这件事我不了解,也不明白先生为什么如此在意。我只是拿了丁盛夏的半件法器,想回去看看为什么那么邪门”

宋桥升脸色缓和了一下:“安争,这件事真的很严重。虽然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是什么事,但请你相信我。你留下的那半件法器,极有可能成为解决这件事的关键。”

安争:“我回去取了给你。”

宋桥升点了点头:“我在这里继续看看有没有什么现,你去回。”

安争点了点头,他总觉得这件事背后牵扯到了极大的秘密。那半件魔器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交给宋桥升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

安争赶回天启宗的时候,众人都已经睡下了。他轻轻敲了敲老霍的房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满眼血丝的老霍看到安争之后第一句话就是:“我可能知道那东西是什么来路了。”

安争脸色一变,闪身进了房门随手把房门关好。

老霍手里捧着一本古籍,安争已经见过这本古籍很多次了,被老霍视若珍宝。老霍把古籍递给安争:“看看这一页当初我看这些的时候,都当做是神话传说来看的,现在才知道这里记载的每一个字都有用,都是真实存在的。”

安争借着屋子里的灯光,仔细看了看老霍翻看的那一页。

左边这一页上只有一个图案,是一个中年男人的画像,虽然已经模糊,但依稀能从这画像上感受到这个中年男人眉宇之间的邪气。右面的一页最开始写了七个字魔器大师,十九魔。

书楼二层。

言蓄看了一眼依然平静的那个女教习,眉头皱的很深:“宋桥升离开了书楼,你为什么不上报?”

女教习没有站起来,坐在那把手里的书放下:“我们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得到过关于新院长带来的任何指示,所以按照的自然是桑院长原来的指示做事。一旦察觉到可能出现了什么问题,桑院长当初的命令是让我们自己酌情办事。若是在我们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就自己解决。如果是我们能力范围之外的,立刻知会方知己大将军。可现在方知己大将军,并不在京城”

言蓄被噎的楞了一下,想火却又忍住。他知道确实是自己疏忽了,以为不会有事,可偏偏出了事。

“算了,以后再出现什么问题,立刻上报给我。”

他摆了摆手:“把你知道都告诉我。”

常欢柔声道:“霍棠棠,这件事你也知道有多重要,武院一个不小心就会因为此事而万劫不复。当年武院建立的目的,是为了大燕造就人才。后来出了那件事,就又多了一份责任。你在书楼已经那么多年,比我知道的更多。所以希望你能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总比你和宋桥升两个人坚守的好些。”

霍棠棠转头望楼外看了看:“我已经多年寸步不离,现在才有人来跟我说这些,不觉得晚了些?”

言蓄冷声道:“你坚守多年,那是桑院长的指示,和我无关。”

霍棠棠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何必跟你说?”

言蓄道:“我现在是武院的院长,你所做的一切都要对我负责。”

霍棠棠摇头:“我所做的一切,只对自己负责。当初桑院长找到我的时候就说过,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尽量不要再多告诉一个人。所以若是我选择答应下来,那么就将面临很长时间的寂寞。我考虑了一个晚上答应了桑院长,那个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要对自己的决定负责。这么多年之后的今天,一个不相干的人过来对我说,让我对他负责,不觉得可笑也可耻?”

言蓄大怒,刚要说话就被常欢拦住:“先生,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好不好?”

言蓄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常欢在霍棠棠对面坐下来:“也许你们每个人都误解了先生,他看起来确实和桑院长不是一个类型的人。可若真是如外界传言的那样,先生和桑院长极度不和。那么桑院长在世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把先生赶走?你也知道,太后还没完全掌权的时候,桑院长有的是机会把先生赶走的。有兵部的老尚书做桑院长的靠山,桑院长的位子有多稳固?”

“可是一直以来,桑院长都没有把先生赶走,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霍棠棠语气平静的说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常欢点头:“有关系,很大很大的关系。桑院长之所以不赶走先生,是因为他知道先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桑院长看人的眼光,也相信桑院长的人品。”

他缓了一口气后继续说道:“有些时候,事情远远不是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肤浅。我只能告诉你,让别人看起来的矛盾未必真的是矛盾。让别人以为最不可能成为朋友的人,未必不是朋友。先生的性子就是这样,但说话确实有些让人不适,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让人觉得他和桑院长不和。”

霍棠棠的脸色终于变了变:“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