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七道:“顾先生说,赵国那边必然会派人来谈判的,而且来的人分量肯定很重。但是赵国要想谈判,肯定先要立威。比如灭咱们一城,或者占咱们一地之后,他们以强者的姿态谈判。我担心他们的目标就是琉璃城,所以连夜赶来了。”
安争道:“顾朝同真是算无遗策。”
沐七道:“他们不是想谈吗,那就规规矩矩的来谈。国灭无家,太上道场的人当然也懂得这个道理。不但是太上道场,燕国的宗门都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接下来怎么办?”
安争问。
沐七道微微昂着下颌:“想和我谈没问题,不过要有个身份对等的人来。赵王不到,谁来都不行。我已经让方知己分兵过来了,最快一个月就能到。天子守国门,我就在这琉璃城守着了,就算真的打起来,我们也要守上一个月。”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距离琉璃城不到十里的地方有一个小镇子。如今镇子已经空了,百姓们都到屯田那边去帮助开垦荒地。
十九魔带着一群手下走进镇子里,摆了摆手示意去看看还有没有人。他的手下散开,身边只剩下两个人。
一男一女。
男的,是段刃。
女的,是丁凝冬。
十九魔在一个院子里的磨盘上坐下来,嘴角带着冷笑:“现在天下将乱,正是我们魔宗崛起的大好机会。我赐予了你们不死的肉身,也赐予了你们强大的魔器和功法。并且打开了魔殿大门,让你们淬炼肉身。现在正是检验你们实力的机会,未来的天下,将是你们的天下。”
“师尊神威,天下无双!”
一群人附身说道。
段刃垂首道:“师尊,只要咱们拿下燕王,燕国就被咱们魔宗控制了。到时候,让燕王这个傀儡手下的军队,就都是魔宗的军队。手里掌控了大军,就能横扫其他宗门。”
十九魔嗯了一声:“当前要做的,就是先把燕王控制住。本来想在方固城下手,谁知道他竟是突然离开,一路追踪至此,倒也比在京城里动手要容易些。最难缠的,不过是太上道场的那几个牛鼻子道人而已。我来应付他们,你们冲击燕王身边的侍卫丁凝冬。”
脸色惨白的丁凝冬附身:“弟子在。”
十九魔道:“这件事最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你了,控制燕王能不能成功,都在你身上。你和他们都不一样,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给予了多大的希望。”
所有人都换上了所谓的不死之心,而丁凝冬却没有。因为她修行的毒术和药术,早已经让她的身体和正常人的身体有很大的不同。况且十九魔也希望身边有这样一个精通医理毒术的人,所以没打算毁了她。只是以魔器配合他的独特功法,将丁凝冬控制。
“弟子明白。”
丁凝冬附身:“弟子定会全力以赴。”
十九魔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好段刃,你带着几个人先去看看环境,若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今夜下手。”
他看向远处:“陈逍遥你不肯复兴魔宗,我来复兴。待魔宗鼎盛之日,我要你跪着来见我!”
(本章完)
安争看着那第二个抱剑的修行者朝着自己走过来,回头看了一眼琉璃城。
现在能挡住赵国那些修行者的,只有他了。
“我叫陈渐升,刚才你杀的那个是我师弟。”
陈渐升看起来四十岁上下,容貌气质颇为儒雅。可是眼神里那股阴寒之意,让人不寒而栗。普通百姓对于杀气这种东西总是认为有些虚幻,并不一定真的存在。可是当一个人真的杀人无算之后,杀气是真的能够感受出来的。安争从陈渐升的眼睛里就看到了这种杀气,这些年死在陈渐升手下的修行者必然不在少数。
陈渐升走到安争对面,好奇的打量着安争:“我一直不太相信这个世界上修行者的天赋会差太多,因此甚至拆了我青松门之中的九星台。人和人,四肢相同,五官一样,天赋这种言论真的很让人厌恶。所以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寻找所谓的天才,与之交手,然后杀掉他们。”
他耸了耸肩膀:“不过现在我倒是相信天赋的差距了,你能杀了王渐离,足以说明这一点。”
他伸出手:“麻烦你将我青松门的赤练剑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些。”
安争则问:“你的剑是什么品级?”
陈渐升没有想到安争居然会这样回答,忍不住笑起来:“但凡所谓的天才都狂妄,像你这么狂妄的也不多见。我的佩剑名为丹珠,按照品级来说比王渐离的赤练还要差了一些。谁叫当初师父偏心,认为他将来成就会比我高呢。如果不是念着同门关系,我早就已经杀了王渐离把象征着我青松门地位的赤练剑抢过来了。”
安争:“这么狗血的关系,我可不想知道。”
陈渐升:“我得谢谢你杀了他,不然我还真下不了手。”
安争舒展了一下四肢:“来打。”
陈渐升:“好。”
他没有拔剑,而是朝着安争这边走过来:“王渐离小满境三品刚刚入品,被你杀了,是因为你有紫品神器。我非但要赤练剑,还要你的紫品。我这个人对所谓的国家没有什么忠诚之心,咱们之间也可以谈个交易。要不然你把你的紫品神器和赤练剑都给我,我不杀你,扭头就走?”
安争:“换个说法,我把紫品神器给你,你去杀了战车里那个老家伙?”
陈渐升回头看了看战车,居然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很认真的回答:“不行,即便是得了你的紫品神器,我也打不过他。就算我打得过他,他是赵国的左丞相,我以后还怎么在赵国生存?”
就在这时候,天空之中一艘巨大的战舰骤然出现。战舰上,一个身穿道袍的男人从半空之中直接飞落下来,轻飘飘的落在安争身前。
“赵国的道友,似乎有些不懂礼貌。”
这个人身上穿着一件纯黑色的道袍,身形修长。他落地之后回头看了安争一眼,淡淡一笑:“国公,交给我们就是了。”
周九机?
安争微微一愣。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太上道场的人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赶来。
“似乎国公对我太上道场有些偏见,不过现在也非我解释的时候。我做事或许有些偏激,和国公之前也有些小小矛盾,但那都是家里事。燕国若是一个大家,咱们之间多少恩怨纠缠都是家里人生气罢了。然而现在,外人欺负家里人,那我太上道场的人自然不会允许。”
他转身看向陈渐升:“来
,让我来领教一下青松门的道法。”
陈渐升的本来向前的脚步骤然顿住,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你年纪那么大了,和我打岂不是欺负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