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院的考核,比二院的考核要难的多的多。
所以这安争选择的这第三种唯一可行的办法,也是希望渺茫。他只有二十天左右的时间,因为他耽误不起,他还要尽快赶回燕国去。二十天,如何在二院脱颖而出?以至于让二院的教习不顾规矩,推荐他进入一院?圣皇陈无诺可是不会接见二院弟子的,甚至连个正经的官员都见不到。
但是既然有希望,安争就不会放弃。
一路上安争急着赶路,也没有什么影响他的事发生。从边疆安古城到圣庭的距离,相当于安争从燕国到安古城的几十倍,因为圣庭在大羲南方,而安争是从南往北走的。一路上走过风景壮阔的大羲北方,进入风景秀美天下无双的大羲江南,安争将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赶路,比预计的提前两天到了圣庭城外。
外人习惯成熟大羲的都城为圣庭城,但是实际上,这座城叫做金陵。
金陵城之壮阔,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做为天下第一大国的天下第一大城,这里的一切都足以让外来者震撼的无以复加。不说那可以并排二十辆马车进入的城门,不说那一眼看不到顶的城墙,不说那城墙上威力巨大的足以让任何一个囚欲之境巅峰修行者都为之胆寒的弩炮,直说官道两侧距离金陵城还有五十里就出现的路灯就让人心生敬畏。
金陵城外五十里开始有路灯,三米一个,每一个路灯上都有一颗夜明珠。每一个路灯都是一个小型的符文法阵,吸收日月之光,汇入夜明珠之中,保证整夜明亮。
在西域佛国,每天都要大量的人去大雷池寺所在的金顶国朝圣。在大羲何尝不是如此?那些慕名而来的人,哪一个不是带着朝圣的心情来的?
有人曾经说过,此生看一眼金陵城才是死而无憾。就算是大羲的百姓,一辈子能来一次金陵城的人也没有多少。大羲太大了,普通人从边疆走到圣庭的话,需要很久很久。大家都对圣城心生向往,可是谁又真的有能力有决心花费一年甚至几年的时间走在路上?
还好,安争有清斋的身份凭证,所以进入金陵城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阻碍。守城门的士兵只是例行检查了一下之后随即放行,进入圣城的人形形色色,谁也不知道其中藏没藏着什么大人物。而这些士兵也早已经见怪不怪,对于安争年纪轻轻就是一个分店的掌柜,在他们看来也没什么稀奇的。
“欢迎来到大羲,欢迎来到金陵。”
守城门的士兵将安争的身份凭证递给他的时候如此说。
安争点了点头,道谢。
“不是来,是回。”
安争深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迈步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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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争蹲在周深的尸体旁边,手放在周深的头上,手指都在微微颤抖着。【愛↑去△小↓說△網w】
门徒。
安争在前世从不曾收过弟子,因为他知道自己做的事太过刚硬,得罪了不少人。一旦自己收了弟子的话,也许等不到弟子学到什么东西就会死于非命。也正因为如此,那个时候的安争连爱情都不希望有。他知道那是一条独行的路,谁跟在自己身边谁都会成为受害者。
可是在大羲,哪怕是大羲之外,敬仰安争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江湖上有很多模仿安争的独行侠客,以惩恶扬善为己任。他们做事的时候,往往都会认为自己是安争的门徒。
安争觉得自己和曾经的周深是朋友,甚至是可以成为兄弟的人。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周深视自己为先生。
周深临死之前奋力的抬着头看着安争,嘴角在流血却带着笑,他说再见先生。
安争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有一把刀子在割着一样,以前的安争如果身边的人犯了罪他处罚的时候也会觉得心痛,可是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痛苦的。就算是在西域佛国遇到自己曾经最信任的手下,得知就是他出卖了自己的时候,安争的心痛也没有这般剧烈。
或许是因为周深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另外一个安争。两个人有着那么那么多相似的地方,所以当初安争才会对他一见如故。
安争将周深的尸体抱起来,然后一步一步走出城主府。大街上依然到处都是那些茫然的人,也许他们只剩下一层驱壳,剥开他们的皮囊里面就是一团面团。可是看起来,他们真的就像是一群良善无欺的好人。安争抱着周深的尸体从人群之中穿过,没有人看他们一眼。
那些人的眼神里充满了迷茫,他们要么来回走动要么站在原地,看着这些人再看看已经变成冰冷尸体的周深,安争感觉自己所在的是另外一个世界。
安争抱着周深的尸体走到安古城正中的位置,这是他的城,这是他的家。在这里,安争挖开了地面,将周深埋葬。
然后安争走出了安古城,似乎没有任何的留恋。他回头看了安古城一眼,然后身子突然拔高,漂浮在半空之中。
左手紫日,右手紫电。
【神雷天征】
漂浮在天空的安争双手推出去的时候,九十九道天雷如同九十九枚重磅炸弹一样轰进了安古城里,翻滚的气浪和如怒龙一样的紫色电流在城中扫荡。安争选择了用这样的方式结束一个过去,让周深的罪恶成为历史。也许在安争的内心之中很久很久都不会忘记这个人这座城,但是只有心痛。
安争的身体缓缓的落在安古城外的时候,城中已经是一片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