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徐徐,空气中满是草木清香,晨起的鸟雀叽叽喳喳的叫着,生机勃勃的景象令人心情舒畅。
一大早,几人做完晨课,袁天罡和李淳风凑到一起嘀咕了一阵,就结伴下山了,理由是米不够了,要去买。
杨朔鄙视的看了他们几眼,大半袋米就那么摆在山洞口,瞎子都能看见,还米不够了?
但一个是师父,一个是大师兄,反正也管不了,爱去哪去哪吧!
袁天罡和李淳风走了没一会儿,杨朔突然来了兴致,拉着陆南风开始在山上四处游逛。
这座山并不大,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松柏和叫不出名字的野草,只在几人木屋不远处有一条从山顶垂下的小河。杨朔在这里住的时间并不长,但他是个闲不住的人,没几天工夫就已经将周围摸得轻车熟路。
杨朔在前面蹦蹦跳跳的领着路,没多久就带着陆南风来到了一处山坳,这里是山间小河的起源,几块比房子还大的巨石上长满了青苔,石头下面是潺潺而出的山泉。
杨朔笑呵呵的走到巨石下面,俯身弯腰,双手鞠起一捧清澈的泉水,仰头送入口中,啧啧了两声,惬意的往巨石上一靠,指着泉水朝陆南风笑道:“来,尝尝,这里水是甜的。”
陆南风好像永远都板着一张脸,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他朝泉水淡淡的看了一眼,摇摇头,吐字如金:“不渴。”
“嘿!”杨朔撇撇嘴,脸上露出一丝惋惜,似乎陆南风错过了什么好东西似的。
陆南风不喝,他也不勉强,扭头朝四处看了看,杨朔眼睛一亮,迈步朝远处的一个矮崖走去,同时招手道:“跟我走,那边有棵沙果树,我等好久了,咱们去看看现在熟没熟。”
陆南风点点头,也不多问,只不远不近的跟在杨朔后面。
经过几天的相处,杨朔对陆南风也熟悉了,这人看着冷峻,话也不多,但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只是总习惯把事情揣在心里不说,就连对人好也说不出半句关心的话来。
杨朔在水中沉睡四百年,跟师父师兄算起来,其实并非是一代人,相互之间也没什么共同语言,即使亲近,也没什么可聊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都有神力在身,是同类人的缘故,他一遇到陆南风话马上就多起来了,而陆南风又习惯了沉默,非常高冷,一向只听不说,偶尔蹦出一两个字来,也是嗯嗯啊啊的应付。
但奇怪的是,越是这样,杨朔反而越是愿意跟他说话,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吧!
二人很快到了矮崖,这里果然长着一棵沙果树,只是现在季节不对,上面虽然长着果子,但却只有拇指大小,透着青绿之色,显然还没成熟。
杨朔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上前几步,靠着树坐下,朝远处眺望。
这里风景一般,但视野开阔,透过淡淡的晨雾,隐隐的能看到山下村庄里袅袅升起的炊烟。
“来,南风师弟,这里风景不错,坐下休息一会儿。”杨朔朝陆南风招了招手。
陆南风嗯了一声,走到杨朔身边,找了块石板,用袖子拂去上面的尘土,矮身坐下。
这处矮崖方圆几丈,地面很平整,多是些山石,只有一棵沙果树孤零零的长在中间,粗壮的树须扎在石缝里,显得非常孤傲。
陆南风一看到这棵树,心里就生出喜欢,感觉跟自己很像。但他一向面冷,杨朔也看不出来他心里想法。
二人并肩坐下,眺望远方,恬适安逸的环境令二人心情都非常舒畅。
但杨朔是个闲不住的,对这种凭崖观景的风雅完全无爱,坐了没一会儿,他就觉得有些发闷,肩膀朝陆南风撞了撞,问道:“我还没问呢,你是怎么得到神力的?”
陆南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转开目光欣赏晨景,嘴里蹦出俩字儿:“运气。”
“废话,谁不是靠运气?说细点儿。”杨朔撇了撇嘴,紧接着脸上露出好奇之色。
陆南风摇摇头,不说话了。
杨朔眼睛一转,点头道:“那行,我先说你再说,总行了吧?”
陆南风依然远眺,既不说话,也没什么动作,像是没听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