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时那种情况下,多少人为了活命,那肯定是要低头的呀。
都是一些无辜的百姓,就算是大族,也不可能有力量与军队抗衡。
这种事情,哪有主动向朝廷禀明的?
就算是禀明了,皇上也不可能因此就下令将所有的人都给杀了。
那样的话,岂非是与屠城无异了?
所以说,这种内乱,最无辜的,就是百姓了。
“穆家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楚阳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选择了直接据实相告。
原来,穆家的一支旁系竟然早就搭上了齐王,并且早已经成了齐王的爪牙,利用穆家的一些资源,竟然在暗中给齐王提供了不少的军需。
这绝对就已经是从根本上有了不同。
若非是李远舟将这些事情查出来了,穆家,自然也是不可能主动找过来的。
“穆家现在如何?”
霍瑶光沉默了半晌之后,还是觉得得听听穆家家主做出了什么反应。
“穆家已经将那支旁系除名,只是,这种事情,若只是除名这么简单就能解决了,那他也就不会求到了李远舟那里,想要见见我了。”
“此事可还有别人知道?若是早晚都要曝出来,那你最好是能保持公平公正。”
“你在担心我?”
霍瑶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穆家如何,自然是轮不到我来操心的。”
楚阳的眼睛亮了亮,明白了。
“那好,我一会儿再去和岳父商量。”
穆家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关键,就得看这件事情的处理人是谁。
若是楚阳出面,只怕有些事情,还是会引起皇上的不满的。
可若是李远舟出面呢?
当天,霍良城和楚阳两人在书房里商量了近一个时辰,之后,霍良城便快马加鞭,亲自去了一趟幽州。
李远舟知道这件事情,楚阳一定不会插手,所以,得知霍良城前来,自然是十分恭敬地亲迎。
“侯爷这边请。”
“李大人不必如此,你现在身居要职,为君分忧,还是应该以政务为先。”
“侯爷说的是。只是这穆家乃是幽州第一大族,若是处理不好,只怕,也会对幽州的民生有着重大影响。”
这话,虽然是有些夸大了,可是也并非一点儿道理也没有。
穆家主是独自一人前来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再是穆家口头上表一表衷心的事了。
况且,穆家也的确是有人参与了叛乱,这是绝对不能姑息的。
“多年未见,兄长风采依旧呀。”
穆家主抬眸,面上稍有一丝尴尬,却并没有意外。
他早就知道霍良城在幽州,此时由他出面,他又怎么会意外?
“穆家的事情,我听李大人说了。王爷如今身犯旧疾,已回西京休养,一时半刻,也来不了幽州。兄长有什么打算,直接与我说吧。”
穆家主犹豫了片刻之后,想到了这是自己的妹夫,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先是将事情的始末又说了一遍。
得知那位参与的穆家人,竟然已经在暗中为穆家筹备了三年!
这期间,他们为齐王筹集了多少物资,只怕是难以估量的。
“人呢?”
“已经除族了,主事儿的,已经被李大人下狱了。至于他的家眷,如今也都被关了起来。”
霍良城点点头,“事情已然如此,穆家主打算如何取舍?”
“穆家决定,捐出一半的家产给朝廷,或者是给静王爷,不知妹夫以为?”
“此事,还是要先问过李大人,毕竟李大人,才是主理幽州政务之人。”
闻言,穆家主又沉默了。
这件事情,的确是李远舟来处理的。
穆家主不是觉得,自己的外甥女婿是静王嘛,想着不看僧面,也得看个佛面吧。
况且,这次的平乱,静王和霍流云都是立了大功的。
只要他们肯为穆家说几句好话,这事情也就没有那么糟糕了。
“我记得,当初没了远宜的时候,她身边的一些陪嫁仆从,都被遣回了穆家。”
穆家主一愣,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在说他们穆家通敌的事情吗?
怎么突然就转到了十几年前了?
“当初远宜之所以难产,那是因为被人下了毒,而这个下毒之人,就是当年她一个陪嫁丫头,好像是叫杜娟吧?”
闻言,穆家主的脸色已经是难看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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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家的事,不会耗费太多笔墨,只是要将当年的真相揭开而已
云容极从这里借走了二十多个人。
直接就说是犯官的家眷,要送过来充当军妓的。
这种方法,可以说是最容易将那个镇子上的事情弄清楚了。
因为他们刚好需要在那个镇子上留宿一晚。
若是查不出来,自然是还有法子再多留两天。
总之,就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霍瑶光并没有太去关注那里的动向,有楚阳和云容极操心呢,还轮不着她来跟着烦恼。
大夏朝是农业大国,想要真正地解决民生上的问题,还得从庄稼上面下手。
可是对于这方面,霍瑶光实在是知之甚少。
前世拿枪的时间,可是比拿馒头的时间都要长得多。
虽然不懂,但是她不耻下问呀。
倏地,便想到了土豆这种农作物。
只是,她记得这东西是从欧洲传到中国的,所以,现在,大夏朝还没有这种农作物。
刚刚冒出来的热情的苗头,就再次被湮灭了下去。
没办法,总不能真地让她去画饼充饥吧?
还是现实一些,看看西京这边的乡下,最主要面临的是什么问题再作打算吧。
况且,就算是他们这里的农业产量不行,只要他们能赚到银子,还是可以从其它的地方购买粮食的。
并不是只有大夏才种地,也并不是只有地里长出来的东西才能吃。
实在不行,她就发展一下蓄牧业,指不定,还能另辟奚径呢。
两天后,百里无情回来了,一脸失望。
不用问,霍瑶光也知道了他应该是没有找到那半本的寒冰诀。
“现在这样也挺好,我现在就只是想知道,如果我一直停留在第五重,不再继续修炼了,我可以怀孕生子吗?”
霍瑶光成亲已经一年有余了,虽然她并不赞成十七八岁便生子,可是能不能生,跟要不要生,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呀。
百里无情沉默良久,“按道理来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不过,我也不敢打包票。”
霍瑶光翻了个白眼儿,说了等于没说。
既然如此,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霍瑶光想到之前太后给楚阳赐侧妃的事情,以后只怕是有得她头疼了。
太后不需要说别的,只一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能让霍瑶光闭了嘴!
毕竟,在这个时代,女人,就是生育的工具。
哪怕是她不认同,可是以她一己之力,又能做什么?
跟整个大夏的文化对抗吗?
她脑子还没坏。
所以,这种不明智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
“小姐,听闻任公子已经平安抵达京城,还特意派人送了信过来。”
霍瑶光点点头,大夏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皇上竟然没有将春闱搁置,倒也是有趣。
或许是因为现在大夏的文官们损失地厉害,所以,想要急切地来找人补上一批了。
不管怎样,只要任宁非无事,那就安好。
因为任宁非要进京赶考,所以,霍瑶光干脆就命王府的侍卫一路护送,连同霍瑶瑜,也一并送回京城了。
如今,淮安侯府已经没了。
霍瑶瑜的婚事也已经订下,所以,这个时候,她回侯府,应该是没有大问题了。
而且,以她的意思,抵京之后,便由三叔和几位兄长出面,将任宁非安置在武宁侯府,倒也能省去不少的麻烦。
“总算是少了一桩心事。”
霍瑶光叹了口气,前面的战事看似不是很紧张,可是实际上,整个大夏朝的空气都是特别压抑的。
楚阳哪怕是回来了,也不可能对于幽州和雍州的事情,置之不理。
总有一些需要他亲自下达的政令,才有效。
而这些日子,京西州这边也积攒了不少的政务,可以说楚阳回来之后,就没有真正地休息过。
不过,唯一让楚阳觉得安慰的是,他可以抱着自己的亲亲媳妇儿一起睡了。
春闱是在三月,任宁非被安排住在了武宁侯府的客院里。
除了他自己带的几个下人仆从之后,侯府又给他拨了几个小厮。
可以说,在武宁侯府,任宁非还是享受到了极为不错的待遇。
他知道,除了因为他是霍瑶瑜的未婚夫之外,还因为他的家世。
不管怎样,不需要为一些琐事操心,可一心只读圣贤书了,任宁非还是很高兴的。
霍凉凉死了之后,老夫人的身体便愈发地不好了。
常常是连屋门也不出一步的。
还是宋氏听了霍瑶光的意见,每天都命人扶着老太太在院子里走两步,或者是晒一晒太阳。
叶兰笙的肚子已经很大了,
现在大部分的时间,也是只在自己的院子里。
宋氏为了让她好好养胎,还特意传了话下去,任何人都不得惊扰世子夫人。
这次霍瑶瑜回来,还给不少人带了信。